刘新戎默默地看着她一路上哼着小曲,兴致不断,结果走到半路才发现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不仅不是,反而越来越偏离路线。
“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回……”姜晚七顿了顿,差点忘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迫搬家了,但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到了你就知道了。”
刘新戎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果真被勾起了兴趣,她的惊喜实在太多,每次都能让他意想不到。
直到他被带到一扇门前,姜晚七指着这个看起来比他们原先住的地方不知道好多少倍的新住处说,这是他们今后的新家时,他一向沉稳淡定的神色终于破裂,半晌,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你买的?”
“对啊,怎么样,惊不惊喜?”
刘新戎默了会儿,心想这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了,“什么时候?”
“这个,也没多久,怎么说呢,还没住几天你就发生了那样不好的事情。”姜晚七叹了口气,表示惋惜,“不过现在好了,没人再敢找你麻烦,我们可以安心住下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买……”
“主要还是我觉得你的学习是最重要的,以前住的地方太小太简陋,各方面环境都不适合你专心读书,我就想着等有钱了一定立马换一个新家,你看这里多好,冬暖夏凉,环境很好很温馨,绝对有利于你读书写字,而且还事半功倍。”
刘新戎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晚七以为他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感动,这都是应该的。”
刘新戎没有否认,紧接着又问了句:“很贵吧?”
贵肯定是很贵的,姜晚七却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一番壕言脱口而出:“当然,不过姐有钱,这点银子不算啥。”
“……”
“你想不想知道姐变富的秘诀是什么?”姜晚七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挑了挑,颇有调戏人的嫌疑,“喊声姐姐就告诉你啊。”
刘新戎瞥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就在姜晚七以为他终于肯叫时,他却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了支撑点,姜晚七踉跄了一下,再次妥协,“好嘛好嘛,不叫就不叫。”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
“我知道。”
“……嗯?你知道?”
“嗯,之前我去地里帮忙的时候听林叔他们说过。”
姜晚七惋惜地叹了口气,现在固执地以为他不想叫原来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啊。
刘新戎要是能看透她的想法,可能又要气郁一阵子了。
不过这些天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他们的关系似乎无形中更近一层楼,简直快要触到楼顶了。
姜晚七要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刘新戎就会抢先替她做了,从种地助手到家庭主夫,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几乎都包了,甚至姜晚七回到酒楼工作后,他也会时不时地去帮忙打下手,以至于她总是担心他的学习情况。
刘新戎每次都说无妨,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态度特别真诚,真到每次姜晚七都接不上话。
他确实很有分寸,做这些事的时间都像是海绵挤水一般,效率快效果好。姜晚七还记得头回吃到他做的饭的时候,两眼忍不住放光,这手艺也太好了吧,都快比得上她了,不过以前好像没怎么见他展示过自己的厨艺。
刘新戎解释说自己在书院读书,每天早晚都会去后厨帮忙,或者得空的时候就会去帮院长忙,这样可以抵消日常的所需的费用,有时还会有盈余,他就会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者……在后厨待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熟能生巧,就学会了。
却没想到自己存的银两和她所有的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姜晚七有种‘自己的崽这么懂事孝顺她却不知道’的感觉,会不会是以前有些忽略他了?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冷不丁问道:“所以那个簪子是用你做这些得来的银子买的?”
她那会穷,光靠卖薯条根本没多少银子,除去学费给他的银子都是仅够得上平时的生活费的,根本不够买簪子的,拿到簪子那会儿她还怀疑过,结果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随便被他糊弄了两句自己救信了。
“嗯。”刘新戎现在对她几乎是毫无保留,直接承认了。
这会儿轮到姜晚七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现在你可以不用再做那些了,我在酒楼有工作,胡老板给的酬劳很多,再加上地里还种着那么多的土豆……你只管专心读书就行。”
刘新戎知道她特别惦念他的学习情况,甚至比他自己的关心还要甚,就顺着她的要求点了点头,让她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