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脖颈处挂着的十分不合适宜的宛如手指头一般粗的金项链,谢若巧会以为他是成功的商业人士。
男人一下来,车上坐着的三个小弟也跟着走了下来。
一个小弟为男人撑伞,另两个小弟过来看车被撞的情况。
谢若巧撑着伞,自知是自己撞了他们,理亏,耐着性子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或者说,我帮你们把车修了也行。”
三个小弟看着她,没说话。
男人走过来,笑呵呵地看着她,眼中的浴望毫不掩饰。
“小姑娘口气挺大,但这点儿钱我还真看不上,不然这样,你陪我走一趟,我们这事就算了。”
谢若巧冷笑着挑眉。
她右手在撑着伞,闻言将左手抬起来抄进了大衣口袋里,就那样不冷不热的看着他。
“让我陪你走一趟,上哪儿呢?”
男人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谢若巧一动不动,“我若不去呢?”
男人脸上的笑散去,显出几丝狰狞来,“那可由不得你。”
他当然不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谢若巧掳上车,但他有的是本事在晚上把她弄到自己床上来。
谢若巧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为他撑伞的小弟,还有另两个随时等待命令的小弟。
男人穿的是西装,可小弟们穿的都是中山装,像一种制服似的。
谢若巧想了想,整个南江市,能穿这种制服的地方,只有一个。
她点了点头,“原来是三社公会的人,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这条道追尾,后面的车就不得不跟着停下,眼看着这条道越堵越长了,鸣笛声越来越响。
杜晓南坐在后车座里,撑着额头看窗外的雨,听着外面越来越多的鸣笛声,他俊冷的眉头皱了皱,却什么都没说。
于衍在前面开车,说急也不急,说不急吧,这样一直卡在这里也挺烦。
他们刚从酒局散场,是正要回公司的。
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呢。
于衍见前面一直没动静,就扭头冲后面的男人说,“杜总,我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
“嗯。”
杜晓南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于衍拿了伞,下车走到前面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堵这么久。
这一去才搞清楚状况,又听谢若巧要上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的车,吓的立马往回跑。
用力敲开杜晓南这边的车门,喘着气把前面发生的事情说了。
杜晓南眼眸骤冷,阴森之气又裹满了全身,他猛地推开车门,夺了于衍手中的伞就往前面去了。
谢若巧回自己车里把小雨点抱到怀里,又拿了自己的包,撑着伞跟着男人上车。
她的车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她也不必操心。
一个小弟为她开了车门,立在边上看着她,防备着她可能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家虎哥的事情。
盯了半天,她倒没什么异动,反而不知从哪里横来一条手臂,出其不意地夺了他正守着的车门。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车门被大力关上,那个被虎哥看上正要上车的女人就被突如而来的男人扯进了怀里。
大伞下,一双阴森的眼盯着他,有如夺命阎王。
小弟吓的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好在,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望向了虎哥,小弟微微松了一口气。
杜晓南看着虎哥,明明眼神很冷,可出口的话却又带着笑,淡淡的,辨不出情绪,“不如,我也陪你去坐一坐,嗯?”
在南江市,无人不识得大名鼎鼎的杜晓南。
虎哥自然也认得他。
说真的,三社公会的会长都不敢轻易招惹杜晓南,何况他虎哥了。
虎哥看了杜晓南一眼,又看了一眼被他搂在怀里安安静静不说话的谢若巧,只觉得晦气。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尤物,居然是杜晓南的女人。
不说杜晓南的女人他不敢碰了,就是杜晓南的一片衣角,他也不敢碰。
虎哥一脸青色地抱了抱拳,喊了小弟们上车,走了。
追尾的事,自然也不再追究。
杜晓南沉着脸攥紧谢若巧的手腕,把她强行拉扯着塞到了自己的车上。
关上门,他冷冷地瞪着她,“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就上人家的车?你是觉得生活过的太舒坦了是吧,找刺激,嗯?看不出来他是想上你?”
谢若巧拧了拧眉,为他这么粗俗不堪的话。
她当然看出来那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了,但既是三社公会的人,那就不可能碰她,不管那个男人对她的心思多明显。
谢若巧努了努嘴,不打算跟杜晓南说她跟三社公会之间的事情。
把头扭到一边,准备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