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为别人,只为了华晨兮,杜厉庚也不能让华天雄出事,还是在他的面前。
杜厉庚冷声说:“送医院,如果华叔叔醒来,要责备,要发怒,或是有别的行为,我都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你。”
他弯腰扶起华天雄,要把他弄下楼,老胡几次三番的劝,都被他无视,老胡拦他,也没拦住,老胡急道:“六爷,这真使不得!”
杜厉庚无视他的话,执意扶着华天雄下了楼,他年轻,又身强体壮,个子高大,华天雄老了,纵然身体也还强壮,但还是没让杜厉庚费什么力气,轻松地给弄上了车。
老胡追上来,正看到杜厉庚将华天雄塞在后车座里,安置好,他退出来,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老胡明白,大意是让他跟着。
老胡往后一退,挥手说:“我不去,老爷如果醒了,看到我,会打死我的。”
杜厉庚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打死你,不可能吧?”
老胡摇头,一脸的退避三舍:“反正我不去,如果你执意要带老爷去医院,那就你一个人去,出了任何事情,你都自己担着,可别赖我身上。”
杜厉庚看他那怕死又胆小的样,没再多说什么,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开了车就往医院赶。
他不想耽搁时间,只想快点给华天雄检查一下,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不去别的医院,而是去杜家旗下的医院,医院不是杜家开的,却是杜家赞助以及投资建的,那里的医生杜厉庚最放心,杜家的家医都是从那家医院调配的。
他一路疾驶,原本也不会有意外,车是他自己的车,华天雄如今也不会杀他了,不会又忽然出个车祸,可他千防万防,没防备到最大的变数不是别人,而是华天雄。
华天雄在后座里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伸手狠狠地摁着额鬓,揉着太阳穴,睁眼缓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车上。
他坐起来,左右望了望,看到了在前面开车的杜厉庚。
他紧拧着眉心,头疼使得他整张脸都布满了痛苦,声音都似乎带了三分呻吟,他开口问:“带我去哪里?”
杜厉庚正在开车,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是醒了,担忧的心忽地一松,他没回头,就看着前方的马路,回道:“去医院,你刚晕倒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想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两个字刺激到了华天雄,他忽然激动地起身,伸手就拽杜厉庚的肩膀,厉声说:“不去医院!”
杜厉庚没防备着他会抓他,方向盘猛的一打偏,车头就急速地往旁边的车撞去,他吓了一大跳,连忙稳住方向盘,又将方向盘打回来,堪堪摆正,没撞到旁边的车,后面的华天雄像是突然疯颠了一般,扯着他的肩膀不停的大吼:“你听到了没有!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杜厉庚见他情形不对,连忙安抚:“好,不去医院,你坐好,我们回去,你别拽我,这样很危险!”
华天雄只觉得此时眼前全是一片缭乱,各路妖魔鬼怪上演,他看到了他父亲因罔顾华家祖训,去医院的时候,死在了路上,他还看到了别的华家人,罔顾华家祖训,在去医院的路上,死了。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恍惚,甚至是可怕,那一刻,他的精神是失常的,他猛然伸出胳膊,在杜厉庚毫无防备,甚至是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整个人都扑向了方向盘,等杜厉庚反应过来,巨大的撞击声响彻耳边。
他恍惚看到了车头正直直地往前面车的车厢上撞,肉眼可见挡风玻璃在碎裂,他心神俱震,本能的伸手,将失控的华天雄往怀里死死按住,安全气囊嘭的一声挡住了巨大伤害,可同时,他的手臂和额头,还是被伤了。
头一晕,鲜血从额头滑过,他还没确定华天雄是不是安好,是不是没有受伤,整个人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旁边有华绍庭,还有文楚。
杜厉庚看着华绍庭,问道:“华叔叔呢?”
华绍庭说:“他在另一个病房里,如今也没危险了,你不用担心他。”
杜厉庚心想,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总觉得华天雄有问题,看了一眼文楚,没把这话说出来,只哦了一声。
文楚眼睛都是红的,可能是哭过,她见杜厉庚醒了,冲到他的病床前就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头疼吗?医生说你头部伤的比较重。”
杜厉庚说:“我没事。”
他能感觉他的头部在固定着,也做了包扎,眼余周围全是白色纱布,可能真的伤的比较严重。
文楚哭着说:“你怎么会带着爸爸出了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