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那一天来临了,或许场面就不受他们控制了。
华晨兮低声说:“我没怪哥哥,也没怪杜厉庚,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居然会这么做。”
华绍庭说:“必须得这么做。”
华晨兮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了看天花板,身子倚在真皮椅里,也没觉得舒服,只觉得心绪堵的厉害,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她还可以置身事外,可她如今知道了,要怎么办呢?
装作不知道,会愧对父亲。
问杜厉庚要个是非,又愧对杜厉庚。
而听了华绍庭的这一番话,她也不会再去找杜厉庚问个是非了。
华晨兮摁了摁眉心,开口说:“我知道了。”
华绍庭说:“别为难杜厉庚,他也是没办法,你要知道,父亲多次想杀他,他这次又险些丧命,可他什么都不说,也没向父亲索命,这已经是他为你做的最大的退步了,如果是你,多次被人暗杀,你会无动于衷吗?你不会,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我只想说,杜厉庚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也很聪明,知道他若对父亲下手,你那里不好交待,所以就选用了这样的方法,这方法我很赞成,暗地里我也会帮他,父亲那里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气一气,过后就没事儿了。”
华晨兮心想,但愿真没事。
她将电话挂断,又坐了片刻,起身回了包厢,推开卧室门,杜厉庚躺在床上看电视,吊水已经又输上了。
杜厉庚见她进来,眼睛从电视上挪开,望着她:“不是说跟唐酒谈新公司的事情吗?谈好了?”
华晨兮说:“谈好了,唐酒已经走了。”
她走过来,坐在杜厉庚的手边,望向电视,电视里放的是财经新闻,这类新闻,华晨兮向来不喜欢看,她又将视线收回,盯在他身上。
杜厉庚被她盯的内心发毛,侧首问她:“怎么了?你这么看我,怪怪的。”
华晨兮轻抿红唇,想说,我知道你在私吞我爸爸的地盘,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她问他:“无聊吗?”
杜厉庚说:“看电视也还好。”
华晨兮便不说话了,陪着他,时不时的看一眼吊水瓶子。
之后的几天,华晨兮多数的重心都在杜厉庚身上,很少离开包厢,去做别的事情。
有她精心照料和陪伴,杜厉庚的伤口恢复很快,这让杜厉庚很惆怅,他本意是恢复的慢些,避免跟华天雄再起冲突。
伤口恢复好后,他开始做腿部的复健,还是在华晨兮的私人小院里,那场车祸很严重,但车内防撞系统做的很好,他看似伤的极重,却没有断骨少腿,安安份份地复健了一个星期,他基本就能正常走路了。
华晨兮见他伤养了七七八八,也能自己正常行动,便不在时时刻刻陪着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华天雄找来的时候,杜厉庚正坐在客厅的一个长型沙发里,莫怀在他身边汇报着事情。
因华晨兮不在,故而,没人拦着华天雄,这里本就是华家的产业,而华天雄又是执掌这一切的人,谁也不敢,睁着眼看他上了楼。
华天雄敲了门,莫怀来开的,看到是华天雄,莫怀一愣,还来不及称呼或者是向里面的杜厉庚使个眼色,华天雄已经一脚踹开了门,直挺挺地走了进去。
杜厉庚看到华天雄,神色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复镇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搁以往,他会起身迎他,毕竟他是长辈,又是华晨兮的父亲,他理应尊敬他,给他一切应有的礼节,可被他多次暗杀之后,杜厉庚便不再给他好脸色了。
虽然人没起来,但还是在华天雄走近后,开口喊了声:“华叔叔。”
华天雄从鼻孔里哼一声:“这声叔叔我真受不起,你不要喊了。”
杜厉庚抿嘴,嘴角的弧度不冷不热:“你不喜欢听,我不喊就是,你是来找兮兮的吗?她不在这里。”
华天雄说:“来找你。”
杜厉庚心知肚明他来找他是为了何事,却故作不知,冲莫怀说:“给华总倒杯茶。”
莫怀余光扫了华天雄一眼,见他没吭声,立马跑去倒茶。
华天雄挑了一把单人沙发坐进去,莫怀倒了茶,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看也没看,自然也没端起来喝,他只是看着杜厉庚,声音沉冷:“别跟我摆这一套,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就问你,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对着干?”
杜厉庚眼皮微垂,似笑非笑的口吻:“是我跟你对着干吗?从一开始,就是你在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烦吧?”
华天雄沉声说:“你不脚踩两只船,我能这般不容你?”
一开始他也是看好杜厉庚的,至少,他为了兮兮,愿意放弃他的学业,这一点儿,一般男人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