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轻咬唇瓣,眼里有受伤的神色:“姐姐,我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
华晨兮冷笑:“你想打招呼,我就得站在这里给你脸?你当自己是钱?人见人爱?在杜厉庚那里,你是宝,在我这里,你连草都算不上,手拿开!”
华晨兮背对着门,文楚正面面向门,她正在等杜厉庚,所以,当杜厉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一眼就瞧见了。
在杜厉庚往这里走来的时候,她故意扯紧了华晨兮的袖子。
她知道,华晨兮定然会对她不客气,事实也确实如此,华晨兮厌恶地一抬胳膊,将她狠狠往旁边一摔。
文楚没站稳,整个人被摔在地,还被拖出很长一段距离,堪堪正正,挡在了杜厉庚的鞋尖前。
玉香楼是渝州很出名亦很高档的食府,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哪怕现在不是吃饭的高峰期,可也六点多了,人来人往不少。
门口的人也不少。
文楚倒地的时候尖叫一声,惹来很多人的侧目。
有正进门的,有已经进了门的,皆往门口望。
杜厉庚一开始没看清摔在他鞋尖前的女人是谁,当她抬头,冲他露出泛红的眼眶,甚至还掉了泪,却强撑着,喊他一句‘六爷’时,他这才看清是文楚。
他当即就怒了,弯腰将她扶起来,文楚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冲华晨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可惜,华晨兮没转身,在摔开文楚后,就大步向前,没有看到文楚得意的眼神,文楚有些失望。
杜厉庚厉声问:“怎么摔地上了?谁动的你?”
文楚小声说:“我刚碰到了姐姐,就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就……”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杜厉庚倏地抬头,刚好看到前面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正随着一个年轻男人离开。
杜厉庚冷声道:“站住!”
他一开口,后面跟着的几个保镖便一致上前,挡住了华晨兮以及尚司。
尚司戴着口罩,头上压着一顶很大的鸭舌帽,跟那天在机场里的打扮很相像,口罩和鸭舌帽挡住了他的脸,可杜厉庚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浑身戾气更甚。
在华晨兮和尚司被保镖拦住,不得不停下脚步后,他大步上前,一下子来到华晨兮的面前,看着她,问道:“刚刚是你动手摔的文楚?”
华晨兮也看着他,几天过去了,他脸上的五指印没了,俊脸依旧,透着锐利的艳色,可表情和语气依旧令人讨厌。
她冷眸瞥向紧紧抓着杜厉庚的右手臂,偎依在他身边的文楚,见文楚用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她,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曾经的文楚,卑微可怜,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杜厉庚的身后,可杜厉庚从没有多看她一眼。
若非文楚救了杜厉庚,文楚这辈子都没这么好的命,呆在杜厉庚身边吧?
而当年的死和救,真相又是何其的残忍。
华晨兮想到当年,只觉得那像一场梦,抑或是一场笑话。
她淡淡的目光从文楚得意和幸灾乐祸的脸上扫过,又落在杜厉庚脸上,一个字都没说,抬步就走。
保镖拦住了她。
华晨兮冷声说:“让开。”
保镖们看看她,又看看杜厉庚,见杜厉庚没发话,保镖们便寸步不让。
华晨兮不再说第二遍,直接往拦着她的那个保镖的方向走,眼见着要撞上保镖们了,她也没停。
尚司轻笑着吹了一声口哨,跟在她的身后,大摇大摆地要往保镖们身上撞。
华晨兮在前,眼见着她真的要挨着保镖的衣服,甚至要直挺挺地走到她正前方保镖的怀里了,杜厉庚猛的向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拉,黑着脸说:“看不见前面有人?”
华晨兮奋力挣脱他,却被他攥的更紧,他盯着她,目光凶狠:“别在这里跟我闹!”
华晨兮冷漠地抬脸:“放手,你跟文楚真不愧是一家人,恶心人的功夫渐长,也都喜欢没事儿上赶着找不痛快,我刚确实摔了她,那是因为她跟你一样,抓着我不放,简直把我恶心透了。我摔不动你,但是……我扇得动你!”
后面五个字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在杜厉庚猝不及防下,他又挨了华晨兮一巴掌。
这一回不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单独空间了,而是在外面,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
耳边传来一道又一道的惊呼声,原本还有一些围在门口看热闹的来吃饭的客人,现在立马作鸟兽散,就连这道进入的门,也立马被经理关上,开了另一道门迎客。
保镖们和文楚都震惊地看着华晨兮,看着杜厉庚英俊的左脸上赫然显现出清晰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