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热闹过后,依旧还是凄凉的。
偃局和余成则等人吃完年夜饭后就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宫栎也不好多呆,比他们多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
等人都走空,整个别墅就冷清了下来。
佣嫂一边收拾着,一边感叹,去年的时候,大年三十那天多热闹啊。
谢小姐亲手做的晚饭,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很高兴,晚上还一起放了烟花,连她都跟着放了。
似乎那样的热闹还在眼前,可如今,物是人非。
刚刚二太太倒也提议了放烟花,可二少爷似乎没什么兴致,他喝的有点多,看上去有些醉,大少爷也就没勉强他。
大少爷为了给二太太面子,就说陪她去放,最后二太太倒是去了,也拉了余小姐去,但没放一会儿,二太太就进来了。
大少爷和余小姐也很快就进来,连跨年的钟声都没等到,所有人就都散了。
她收拾好厨房,又煮了醒酒茶,端上楼,去宫远的卧室门前,敲门,“二少爷?”
宫远站在阳台处,吹着冷风,抽着烟,看着远方天空中升起来的漂亮的烟花,神情落寞而孤寂。
听到敲门声,他也没什么反应。
他尽量跟偃诗涵好好相处,她养身体的那段时间,他也陪着她,可过后,他还是搬到了自己的卧室,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们还是分床睡的。
他能照顾她,却没办法爱她,更没办法与她同床共枕。
她似乎很体谅他,从不提过分的要求,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她是个好姑娘,他知道,可爱情并不是说,你是好姑娘,我就一定会爱你。
他抽着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想到了他这悲伤的爱情和无奈的婚姻,想到了谢若巧,想到了去年的大年三十,他是如何的快乐。
他的眼睛染上了红。
佣嫂在外面敲了好多声,他这才走过来,拉开门。
佣嫂看他一眼,将装了煮酒茶的杯子递给他,“刚煮好的,你趁热喝,喝了明天起来头就不疼了。”
宫远看了一眼杯子,伸手接过来,当下就喝了。
喝完把空杯子递给她。
正要关门,却又听她来一句,“二少爷,这大过年的,你要开心些。”
宫远冲她笑笑,“我没有不开心。”
佣嫂瞅了一眼偃诗涵的卧室门,“那你晚上跟二太太去睡。”
宫远挑挑眉头,冷淡的语气,“佣嫂,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也用不着管,没事你就去睡吧,也很晚了。”
说完就关了门。
佣嫂叹一声,只得拿了空杯子下楼,洗干净,摆好,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房间。
大年初一,谢若巧和杜晓南都回了谢氏别墅,然后又各自忙碌,对他们而言,过年不单是过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因为这样很多很多的事情,导致谢若巧没能抽出空回马县给母亲烧纸,是过了十号之后才有空闲的时间的。
杜晓南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想了想,说趁着给萧凛拜年的时候回去,今年就不在马县住了,烧完纸就回来。
杜晓南嗯一声,去给萧凛拜年那天,他也去了。
从萧凛那里离开之后,两个人一起回了马县,给马一芮烧纸。
是大白天去的,烧完回来还是日头高照。
杜晓南牵着谢若巧的手,走在阳光普照的路上,笑着说,“去年是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吓的躲在我的怀里都不出来。”
他四周看了看,“你还别说,就算是白天,也荒凉的让胆小的人害怕。”
他又问她,“以往的每一年,都是你一个人去给你母亲烧纸?”
谢若巧点头,“是呀,其实白天的话,我不害怕的,就晚上从这里走,会觉得吓人。”
她又嘟了嘟嘴,“你还说呢,那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耽搁那么晚,哦,应该说,那天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当天去烧纸,会等到明天,也就不怕了。”
杜晓南握紧她的手,笑着没应话,毕竟这些话她在去年的时候说过了,而且,态度很不好,语气很不客气。
两个人烧完纸就坐车回了南江市,这次没耽搁,而这一回的天气也出奇的好,没有再下雪,从马县离开回到南江市,依然艳阳高照。
回到南江市,两人一起回别墅,先去见了谢贤雄,这才各自回屋。
谢若巧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
刚打开衣柜,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见是杜晓南打来的电话,她笑了笑,接起来,“一门之隔,非得打电话吗?”
“我也不想打电话,但这一门之隔,隔的人可多了,我又不能直接去你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