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杜晓南猛不丁地朝侧面望了去,也跟着狐疑地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就问,“怎么了?”
杜晓南把她的两只手都洗干净,扔掉还剩一点水的矿泉水瓶子,掏出帕子给她擦手,淡声说,“没事。”
他靠在凉椅背上,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玩着她刚刚被洗干净的手,看着那个戒指,反复地摩挲着。
感觉又被拍照了,他英俊的眉头皱了皱,却不再往那个方向看,也不阻止,也不拉着谢若巧离开,就坐在那里,往她额头轻轻地吻着。
阳光很好,此刻没有冷风,太阳照在身上懒洋洋的,怀抱着心爱的女人,晒着这样的太阳,杜晓南只觉得再也没有过的舒心。
他微阖上眼,低低地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想,不会太远了。
等他完成了这边的工作,他就可以跟她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
那样的时光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商业权谋,更没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那样的时光里,只有他和她,只有他们之间最纯粹的恋爱。
谢若巧靠在他的怀里,也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就睡着了。
等醒来,她还是在杜晓南的怀里,在那张凉椅上,只是旁边的草坪里没了珍珠和灰灰,太阳也已经落山了,她的身上披着杜晓南的大衣。
谢若巧愣了愣,猛地坐直身子,“我竟睡着了。”
杜晓南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和腿,“你何止睡着了,你都睡了三个多小时,从太阳顶头睡到太阳落山。”
说落山其实有些夸张,太阳还没落山,但显然不太暖和了。
谢若巧见他揉着胳膊和腿,想着肯定是麻了,她伸手去帮他揉,“我昨晚没睡好,那还不是因为你。”
她蹲下腰要去帮他按摩腿,被他一把拉住,“没事了。”
他用他的大衣将她裹紧又搂紧,“上楼吧,刚梅姨出来买菜,,珍珠和灰灰便跟着梅姨上去了。你在睡觉,我就没喊你。”
谢若巧哦了一声,将他的大衣拿下来递给他,“你穿上。”
“我不冷。”
他又将大衣重新给她裹紧,将她搂在怀里,往电梯道走了去。
梅姨在做火锅,做好后三个人加一猫一狗就过去吃了。
吃完还是梅姨收拾,谢若巧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杜晓南坐在那里陪着她,看了一会儿,他起身去给她煮牛奶,端过来,看着她喝完,他这才回卧室洗澡。
洗完澡,换了衣服,也没出来,他坐在卧室挨阳台的那张沙发里面,摸出手机,给萧凛打电话,“你没处理那个姓虎的?”
萧凛说,“我处理他做什么,他查的是你,又不是巧巧。我若插手,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晓南沉声说,“可他查了我,就等于查到了巧巧。”
萧凛淡漠出腔,“你既然跟巧巧好了,又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他冷地嗤一声,“我倒是很愿意虎子去查呢,等他把查到的信息交给了谢丹彤,看你要怎么处理,是要未婚妻,还是要巧巧。”
“你废话,我当然要巧巧。”
“那你怕什么?”
杜晓南阴沉着脸,“你这话问的好笑,在南江市,有我杜晓南怕的人和事?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向谢贤雄摊牌,南山项目还没有完工,我不想这中间再出任何差错,还有,巧巧有她自己的事情没做完,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她想做的事情,不过。”
他顿了一下,“逼一逼谢贤雄,倒也不是不可以。”
萧凛挑眉,“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知道,你手上既有王艳慧的证据,那就拿出来给巧巧,干什么还让她辛辛苦苦去查?”
“她乐意,我管得着?管了她又该生气,你说的好听,你怎么不把你手上的证据拿给她。”
萧凛一噎,他当然也是怕巧巧生气。
他哼一声,“你不是向来很有能耐吗,就不能悄无声息地让她觉得是她查出来的吗?”
“呵。”杜晓南冷笑,“你有能耐,你为什么不那样做?”
萧凛又噎了噎,“我没你能耐。”
杜晓南呵笑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断。
他坐在那里,看着阳台外面的天空,琢磨着怎么把王艳慧和彭益的事情透露给谢若巧,太明显不行,依她的精明劲,一眼就能瞧出来。
好在,快过年了,而每年过年的时候,王艳慧都会借口出去打麻将,会有几天通宵达旦,不回来。
王艳慧那种精明过份的女人,谢文泉生前,她跟彭益都有苟且,谢文泉没发现,谢贤雄也没发现,若非一次偶然的出差,谢文泉这辈子大概都要蒙在骨里,而为了不被赶出谢家,不失去谢家夫人这个头衔,她狠心地杀害了谢文泉,如此大的事情,她做的天衣无缝,到现在,谢贤雄还不知道他儿子是他的媳妇害死的,也不知道王艳慧给他谢家戴了多少年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