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宫远打断她的话,沉默地坐在办公桌前,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脑中想的全是谢若巧,全是她今天说的那一番话。
而一想到她让他滚,他的心就没来由的一疼,他痛苦地坐在那里,眼睛又红了。
他不想看到偃诗涵,但他也知道,如今他是骑虎难下了,他没办法对哥哥说,他不要这个项目经理了,他只想回去陪着巧巧,他更加不能对偃局说,他不要这些项目了,也不想看到偃诗涵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用手撑着头,说了句,“你出去吧,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偃诗涵担心他,没出去,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即将要垮过办公桌走到他的椅子边,他却陡然怒吼,“我让你出去!”
偃诗涵吓一跳,立马往后退开,再也不敢多问什么,拔腿就跑了出去。
出去后,她拍了拍胸口,有些不高兴。
宫远哥哥从来没这样对她大吼过呢。
不过想到她未来能够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还能帮着他,她又开心起来。
中午宫远抽空回家吃饭,却没看到谢若巧,佣嫂说她出去了。
宫远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眼睛又红了。
晚上谢若巧倒是回来了,只是没陪他吃饭,他去喊她,她说吃过了。
他攥紧了手,一个人下楼吃了楼。
那之后,他一日三餐即便回来吃饭,也再也碰不到她。
她没搬出去,还住在这个青枫别墅里,可宫远却只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越来越沉默,心里的痛苦越来越深,话也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再也看不见。
宫栎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深知是什么原因,没办法劝解,就用更多的时间陪他。
谢若巧不陪他吃饭,他陪他吃饭。
偶尔会喊上偃诗涵,又怕宫远不高兴,就把章秘书也叫上。
时间久了,宫远的情况似乎好了一些,至少,他有时候太难过,自己扛不住,就会跟他这个哥哥说。
而又因为他吃饭的时候偃诗涵常常陪同,故而,外面的绯闻传的越来越凶。
但宫远并不知道,因为全被宫栎压下去了。
宫远如今多数时间都在公司,很少去一些女人们扎堆的场合,有宫栎这个大哥在前面挡着,没人能把这些绯闻传到他耳朵里去。
他白天工作,晚上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谢若巧,她若不在,他就等她,她一夜不回来,他就等她一夜。
有时候她在家,他就守着她。
她看电视,他坐在一边看她,给她准备水果和水。
她回卧室睡觉了,他就守在她的门口,想像着她睡觉的样子。
有一次谢若巧半夜里口渴,起来喝水,拉开门,见宫远躺在她的门口,她吓一跳,立马搁下杯子,扶起他,拍着他的脸,“宫远?宫远!”
她摸他的脸,是冰凉的,摸他的手,是冰凉的,他就穿着睡衣,躺在她的门前,身上连个薄毯子都没盖。
谢若巧心疼地将他抱到怀里,宫远被她弄醒,睁开眼看她。
见她要哭的样子,他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反抱住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谢若巧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哭出声。
宫远彻底慌了,抱着她不停的哄着,一脸的着急,“怎么了?巧巧,你别哭,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哭的他的心都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抱起她就进了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要去打电话。
谢若巧拉住他,把他冰凉的手拿到被子里捂着,又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陪我一起睡。”
宫远一愣,脸上表情交替变化,最终变成了意外的狂喜,他动作麻利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侧身望着她,眼睛亮的如同星辰。
谢若巧看着他,笑着说,“我想喝水。”
宫远立马爬起来,去给她倒水。
等她喝完,他将杯子收到床头柜,伸手关了灯,躺下去,侧着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谢若巧说,“闭眼,睡觉。”
宫远立马把眼睛闭上。
谢若巧说,“躺平睡。”
他就又赶紧躺平睡。
谢若巧轻轻松一口气,闭上眼睛,也睡了。
等她睡着,宫远又睁开眼睛,侧身望着她,被窝下的手轻轻地拉住她的手,笑的嘴巴都要咧上了天。
那之后,二人似乎又好了。
宫远尽可能每天抽空回家吃饭,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只要他能腾出空闲,就一定会回去吃饭。
谢若巧也不再躲着他,只要他回来,她就在家,然后陪他吃饭。
那天在谢若巧的床上睡了一夜后,宫远就十分贪恋,可后来谢若巧再不允许他睡在她床上,好在她不再躲着他,也不再对他冷脸相对,他也不再守在她的门口了,他回了自己的卧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