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凯伦的造人计划,黄叶对于店子的事情慢慢疏于管理,几乎难得去一次。再这么下去,店子就要关门大吉了,尽管江太太并不担心关门的事,但总不能有头无尾,所以,还是抽出时间去了店里。
才进门,店长就迎了过来,道:“您弟弟这些天都在这边等您。”黄叶一抬头,就看到了黄草,他店里的未婚女员工经过他身边时,皆会投去一瞥,而后红着脸走开。黄草长得极好,俊美的类型,这样的男人,是极吸引人的。只是,他的目光从来不会在别人身上停留。
黄叶暗暗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黄草感觉到了她的到来,转头,挑了挑眉,却没有吭声。
“身体好了吧。”黄叶有些尴尬,无话找话说。
黄草垂了一下眉,“表面的好了,心底的,怕一辈子也难愈。”他的唇扯出一抹苦笑,颊角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黄叶迅速扭开脸,不敢再看他,只道了一声:“对不起。”
“我们出去谈谈吧。”黄草没有回应,反而提议道。黄叶找不到推脱的理由,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旁边的咖啡厅。
美妙的古典名曲流泻下来,与阳光交织在一起,虽然坐在咖啡厅里,却让人有一种沐浴在野外的感觉。这分明是极让人陶醉的音乐,黄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黄草的气场足够强大,她有些紧张。
除却了姐弟这层关系后,她每一次面对他都会显得沉重。
她不得不掌握住发言权,故摆出笑容问他:“你也不小了,还不准备好好地找个女孩结婚?”
“好好找?要怎样找才叫做好好找?”黄草望了一眼面前的咖啡,问,既而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热而深沉。
黄叶被他这么一看,更加不舒服,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只能借着喝咖啡缓解那股不安。这个从小被她当弟弟看的男人,已然长大,而且不容小觑。虽然她从来都知道,但却没有此时面对面这样来得震撼。
知道多说多错,黄叶索性不再吭声,只静静地喝着咖啡。
“真的要和江凯伦在一起?”许久,她听得黄草问。
迟疑片刻,她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敢看黄草,但头却点得很坚定。结婚证都拿了,还有什么可改变的。
黄草伸手握上了杯子,指节绷起,指尖与杯子相触处泛起一片片惨白之色,额际随之也浮起了青筋。
其实,一切都清楚,黄叶会抛下他而守在江凯伦身边,就足以说明一切,可他偏偏还要来给自己找难受。
黄草觉得这样的自己陌生到了极点,却根本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许久,他问出这一句来,额上的青筋暴得更加明显。
黄叶疑惑地看了他好久,这才轻轻答道:“当然是弟弟啊。”就算他已经把户口调出去,也是她的弟弟,这是无法改变的。
呯!
并不响,只那么一声,他的手滑在桌上,握成了拳。黄叶瞪着他的拳头,知道他生气了,唇张了张,眼里盛满了担忧。
就算不问,他都知道答案。可听她亲口说出,他就是没办法压下那一股股失败的狂乱。
好久,他突然苦苦地笑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这个弟弟十分上心,不忍我受一点点伤害。”
“现在……也是一样。”黄叶吃力地接口,却有些不自在,此时,她似乎已经伤害到了他。
“那为什么要和算计我的人在一起?”他猛然抬头,狠狠地瞪紧了她!
黄叶微张嘴与他对视,看着他睁圆的眼,方才意识到刚刚他一直在给她设陷阱,等着她一步步跳下去。
只是——
“江凯伦怎么可能算计你!”
这是肯定的答案,源于她对江凯伦的了解。他爱她,恨不能把全天下都给她,又怎么会算计她的亲人?
唇角扯出一抹讽刺,黄草的脸上已染上了鄙夷——深深的对江凯伦的鄙夷。
“你真的觉得江凯伦有那么好?”
“……”黄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认为是我在说谎了?”黄草变了声调,流露出明显的受伤。黄叶的心被重重刺了一下,连忙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你有证据吗?”
相信黄草不会说谎,可她同样相信江凯伦啊。
黄草无奈轻笑:“江凯伦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留下明明白白的证据给别人?不过,你倒是可以亲口问问他,问他半年前是不是对我德国的总公司动了手脚,害得我大半年都只能呆在那边处理乱子,无暇分身?或者,你还可以问问章盈盈,是谁给她那么大的勇气,让她竟然死缠烂打地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