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太坏了?
小小地自责了一下,看到江凯伦慈祥的目光时,又圆满了。
把凯凯送回给方小温的妈妈,江凯伦目送他走回去。张剑捧着手机走过来,恭敬地立在他身后。
“总裁……您父亲刚刚打电话过来了,问的是您什么时候要孩子。”
江凯伦的脸微偏,蹙眉瞪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不是告诉你,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吗?
张剑吃力地咽了咽口水:“我是想向总裁您申请一下,是否可以把您已经有个儿子的事说出来?”
“我儿子?”江凯伦重复,转头去寻找凯凯的背影,目光幽深起来。
张剑好半天都没等到江凯伦的答案,心里忐忑得不行。
“他不是我儿子。”他终于回答,顺带叹了一口气。
张剑懵了:不是你儿子,你对人家那么好干啥?
他当然不敢当着江凯伦的面问,只在心里腹诽。江凯伦不再说什么,默默地上了车。
原路返回。
到香市来就为了看一个不是儿子的孩子!
张剑一路上都在想,却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江凯伦让他把车停在酒店门外,下车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总裁,那孩子跟您挺像的。”
江凯伦前行的脚步突然一滞,回头过来看张剑。张剑怕他再惩罚自己,一踩油门,跑得无影无踪。
凯凯跟他真的像吗?
江凯伦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确定。看别人,可以轻易看清楚像不像,但轮上了自己,就看不清了。
不过,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播过种,何来孩子。(宝贝大大不满,举爪狂吠,你敢说你从来没在女人身上播过种吗?没播种,孩子哪儿来的?)
苦笑一下,为自己竟然被张剑的胡话骗倒而自嘲。
才走几步,电话就响起来,是黄叶打来的。他没有接,直接调成静音。
那头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铃音,却始终没有人接起,黄叶烦乱地咬上了唇角。
江凯伦不愿意接她的电话,工人们不能没有事做,她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她再次拨了张剑的号码。
张剑正在开车,看到黄叶的号码,有些无奈地接起。
“张助理,请你帮帮我,让我见见江凯伦好不好。”黄叶顾不得面子不面子,极尽卑微地祈求道。
张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江凯伦的话转达给她:“总裁说了,他不想见您。”
“他……真是这么说的?”明明只是为工人们着急,但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还是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像被一只冷剑击中。
张剑低低地“嗯”了一声,很是不忍。不想伤害黄叶,但他是总裁的助理,为总裁服务是他的工作。
黄叶没再说话,却也不挂断电话。几根指用力地握着手机,她不知道再说什么,又不想断掉这唯一一条可以知道江凯伦下落的渠道。
“总裁受伤了。”张剑想了想,还是道。
“什么?他受伤了?伤哪儿了?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儿?”他的这一句话激起了黄叶无尽的焦急,她急急地追问,急切地想知道江凯伦的情况。
“重不重?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她几乎要哭起来。再大的危难她都没有白过脸,却因为江凯伦出事而成这样。
张剑从话筒里将她的情绪听得清清楚楚,唇角总算缓了下来。
“我不能告诉你总裁住在哪里,不过,他今晚会在东宫招待贵宾,十点钟左右结束。”
九点半,黄叶从出租车上下来,感觉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哆嗦了一下,抱紧了双臂。
因为已经到了七月,她只穿了一条薄裙。
东宫围绕在本市最高的山顶,青树环绕,运用树木和自然风降温,这里的温度自然要比别处的低些。整个东宫围绕在一条护城河内,护城河实际上就是一座巨大的环形喷水池,利用喷出来的水和形成的风,再为其降温,所以进入这里,就跟进入初春一般。
这里,是有钱人的世界。
第一次来这里,她并不知道会冷,完全没准备,此刻发现,除了抱紧自己,再没有别的办法。
不知道宴会是否提前结束,她没有打任何人的电话,站在大门外耐心地等待。
喷泉是东宫的最大特色,在护城河内,还有各式各样的,除了主道,几乎全部被喷泉占满。
主道太明显,她只站在一侧,刚好接近一处喷泉。水滴喷上来时散开在空气中,她虽然离得尽可能远却还是未超出一米,水沫不断地撒下来,落在她的头上。
这里的风都夹着水气,很冷。她冷得咬起了牙。
十点钟,有不少大人物模样的人走出来,却始终看不到江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