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就算是文东,也一时不能明白薛有年这是什么骚操作,难不成这孩子真是华临的?
他想了想,蹲回去问小孩儿:“你薛叔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孩儿说:“明天或者后天。”
“啊?”文东还没说话,华临先惊讶发声。
文东抬头看他:“你不知道?”
“我以为就今天。”当时华临满脑子跑路,压根没细听薛有年说话,他皱眉说,“我爸我妈这两天也不在家啊。”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小孩儿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讪讪道:“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对不起。我可以去短期托儿所。对不起。”
华临:“……”
虽然他并不想以恶意揣测一个五岁的小孩,但他很难不怀疑这副委曲求全的绿茶样子就是学的薛有年,这个小孩故意的吧,一定是的吧!
华临怀疑自己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当初被薛有年那一系列高端绿茶操作留下的心理阴影。
过了几秒钟,华临的语气有点硬地说:“我明天要上班。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问问有没有短期托儿所了。”
小孩儿低下头,小手轻轻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很局促,很自责,又像是很失望。
华临刻在DNA里的鉴茶基因开始疯狂鸣钟。
他冷酷地想:演吧你就演吧,我不会上当的。
然后,华临听到文东说:“没事儿,我有空,我带他吧。”
“……”
华临和小孩儿同时看向文东。
在亲子鉴定没出来之前,文东得把这孩子当成是华临的孩子来看。
是这样的。假如这孩子真的是华临的孩子,那以后肯定是要弄回到华临身边的。那么,自己怎么都得取得这孩子的认可。
所以硬着头皮他也得跟孩子套近乎。
后爸难当啊。
文东坏笑着在华临耳边说这些个屁话,被华临一把拍开。
小孩儿看他俩打闹,低下头用儿童手表调出薛有年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没有播出去,只是缓缓地蹲下了身,抱住膝盖。
华临正跟文东打闹,忽然余光瞥见小孩儿蹲下去,忙看过去,就见小孩儿哭得直发抖,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小孩儿不说,只摇头,边摇头边哭。
文东哄了半天,小孩儿也没理文东,只是终于松开膝盖,两条小手臂挂上华临的脖子,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抽噎着哀求:“爸爸别不要我……”
华临:“……”
先搞清楚我是不是你爸爸再来这套啊孩子!
茶得太明显了,甚至令人怀疑这是天赋技能。
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这是个五岁的、身世尚且还是一团迷的孩子,再茶也只能暂且忍着。
好在这孩子不像有些孩子那样闹起来没完没了,甚至可以说他没有闹,最多也就是黏着华临细声细气儿地撒了下娇,还很快就自己收声了,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擦了擦眼泪,红着脸向华临甚至文东道歉,说自己失态了。
这乖巧得可怜的小模样儿,但凡换个大人在这儿,得往死里疼。
华临怀揣着警惕之心,不至于那样,但也对他撒不出气来,想来想去,对文东使眼色。
文东忙说:“你爸有洁癖,叔叔带你,过来。”
说着就牵过了Jan的手。
华临赶紧瞪文东,咬牙低声说:“别乱叫!”
“哎呀,先哄着,又掉不了两斤肉。”文东哄完大的,低头哄小的,“时间还早,难得你爸今天有空,附近有个海洋馆,去看看小企鹅和大鲨鱼,还有海豚表演。傍晚找家餐厅吃了饭,然后再回去,好不好?”
Jan点点头,说:“我回去之后让薛叔把门票钱给您。”
文东笑笑:“不用,我不用买票。”
Jan认真地说:“逃票不好。”
文东说:“是啊,逃票不好,但我是靠员工证进去啊。”
Jan问:“你为什么会有员工证?”文东说:“因为我是海豚训练师啊。到时候看今天观众多不多,如果不多,我跟同事打个招呼,带你近距离和小海豚、小企鹅它们互动握手好不好?它们可聪明可友好了,尤其喜欢乖乖的小朋友。不过你要保证你到时候要听训练员的话,不能伤害到它们,好不好?”
Jan惊讶地睁大眼睛,犹豫了起来。
小企鹅、小海豚这些可爱动物,对人类幼崽来说,是他们这个年纪所承受不住的巨大诱惑!
加上Jan从小身体不好,一年里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医院里,薛有年很少带他去接触动物,更多是带他去文化场馆。
……
到了海洋馆里,一开始Jan还“矜持”,但到底还是幼崽,很快就沉迷于可爱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