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笑着跟人回了声招呼:“今天这么早?”
男人说:“这不想你嘛,一分钟都等不了,哈哈哈。”
华临转头瞥了眼那陌生男人,收回目光,但忽然愣了下,犹豫了下,又转回头去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那人。
这一细看,心头的草就长了出来。
华临的视线从对方的银丝边儿眼镜上移到造型普通胜在清爽的头发,再下移到白衬衫,再上移到斯文清隽的脸,最后移到他随手放在吧台上的《人体解剖学》上……
呵。呵。
又来一个玩儿同款的,只是这回自己成了被替身的那个。
也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华临抽出三张百元钞搁吧台上为那杯冰加啤买单,起身拿了外套就走。
文东愣了下,看了下跟自己寒暄的年轻男人,瞬间悟了,顾不上多想,把手上东西一搁,一撑手就要直接从吧台上出去,被同事眼疾手快地拉住:“门就在旁边啊东哥,你冷静一下!”
文东稍微冷静了一秒,扭头从门出去,一路追着华临往外跑,边跑边喊:“临哥!临哥!”
吧台旁边的一众人看戏似的啧啧议论起来:“这又是哪出啊?”
“我早说他这回估计是碰见真爱了,你们不信,啧,他以前什么事儿能把脸拉那老长啊,拉了一个月了,叫他玩儿都不去。”
“你也别得意太早,就文东,上头的时候要死要活我一点也不奇怪,而且就刚才那帅哥那质量,你搁我也愿意为他要死要活……但你等着看他下头吧。”
“说起来,厉进那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没怎么样,就这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
华临装作没听见身后文东一路喊,径直出去,刚打开车门,一只手就从他身后过来把门推回去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个的就这么喜欢关他车门吗!都什么毛病啊!都病得不轻!
“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文东哭笑不得,“我就解释一句,那——”
“你上着班呢,干什么啊?”华临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有毛病啊?我刚接院里消息,一个急诊。改天再聊啊。”
说完,华临又去开车门。
文东没再拦他,只是站那说:“我不玩儿同款,那太low了。刚才那人是来等他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就我旁边那女调酒师,你要不信你回去问。他那句就是跟我开玩笑的。”
文东一口气解释完,又扯着嘴角笑了:“解释完了,你要赶急诊就走吧,人命关天。但你也自己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事已至此,华临只好硬着头皮开车。可他刚上车,就见文东绕过车头,开了副驾座的门,钻了进来。
华临愣了一下,正要问文东干什么,文东就俯身过来,单手捂住他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嘴。
华临:“……?????????”
华临敢对着万家灯火发誓,他那一下子没推开文东是真懵圈了。
这他大爷的根本就猝不及防啊!谁想得到啊?!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啊?!
等华临十来秒后终于回过神来,再去推文东,也一下子推不开了。
文东显然是个中老手,华临估计他没少对别人来这一套,很可能都已经熟能生巧了,就跟他做手术似的。所以文东能继续表演高超吻技,一边熟练地把华临推自己的手给逮住压回去。
“……”
操。
就很操。
除了操,华临这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当然,事实上他连这个字也说不出口,他被文东压制在座椅上,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空白的,耳边除了砰砰的心跳再听不到别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文东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智障了的脸。
……太操了。
华临压根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文东松开他之后,他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脸上写着“你有病吗是脑子要开刀吗”,十分色厉内荏地瞪着文东,实际上满脑子都是“卧槽我是谁你是谁这是哪”。
文东憋着笑,把华临歪了的眼镜扶回去,说:“要不是真有急诊,还是别开车了吧,回去把酒喝了,你帐都结了。”
华临这才回过神来,拿手背疯狂擦自己嘴,一边骂:“文东你有病吧!”
文东看着他在那抓狂,问:“你要对我没意思,你吃什么醋?”
华临试图用大声来证明自己不心虚:“我医院有急诊找我!谁吃你醋了!”
文东说:“行,我现在跟你回医院,你要没急诊,就跟我处?”
“神经病啊你。”华临皱眉,“出去,下车。”
“临哥,试试呗。”文东说,“你想上想下都行。”
“我想你下车。”华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