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无趣的砸吧砸吧嘴,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位新爷爷的脾气,那是真有几分古怪,古怪中夹杂着几分疏狂,视伦理纲常为无物,是个狂人,怪不得和他爹能尿到一个壶里呢。
最后,宗持仙一拍桌子,做了总结:“现在朝廷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咱们家的皇位,想让他们家女儿进宫生下孩子,继承咱们家的皇位。
虽然爹不是很稀罕这个皇位,但这种东西,怎么能便宜了外人呢?好歹也是爹和你爷爷辛辛苦苦布局好几年才得来的不是?
这不,爹只能将你找来帮忙了嘛!这件事只要儿子你以太子的身份出现,便可不攻自破!”
时砚:“……”
宗持仙再接再厉:“儿子啊,你瞧瞧你爹现在身体虚弱,多说两句话都喘,前头还有人总想给爹送女人让爹去睡,这得多累啊?不累死不罢休,最后旁人什么都有了,可你又要成没爹的娃儿了啊!你就不能看在爹对你好的份儿上,留下来帮帮爹吗?”
时砚:“……”
真的,要不是看在宗持仙这张高冷又禁欲的脸上,闭上眼睛听任何人说这番话,时砚都很想建议他先去去油。
可这番话配合这张脸,时砚还真就没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时砚作为宗持仙手里的工具人太子,开始了走马上任的日常。
在时砚的观察看来,他爹可真是个天才,以前做武林第一高手做的风生水起,现在做皇帝,那也是一日千里,进步飞速。
开始的时候,在他爷爷的帮助下磕磕绊绊,处理政事还被朝臣下过绊子,但很快便摸索出了门道,还有了非常鲜明的个人执政风格。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进步,可抵得上很多人辛苦一辈子的努力。
真就诠释了那句话: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而时砚,只需要做好一件事。
在朝臣开口劝解宗持仙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早立太子的时候,便一身太子着装出场,也不用他说什么,冷冷的扫视人一眼,然后由他身边的头号狗腿子杭云散出面,仰着下巴,将时砚闯荡江湖时如何的冷血无情,拧人脖子犹如拧鸡脖子仔仔细细的描述一遍。
保证让听的人双股战战,面如金纸,双眼一翻,直接被人抬出去。
之后时砚便对在场的其余人冷冷的来一句:“还有人对本殿下的身份有疑问吗?”
眼神极具压迫性,让人当朝撤退。
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形兵器,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人形兵器。
虽然直面时砚这样的人形兵器很需要勇气,但为了权势富贵冒死一搏的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倒下一个,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
因此时砚最近需要每天都被他爹牵出去秀肌肉。
杭云散跟在时砚身边,已经能将皇宫当成自己家后花园一般随意了,语气十分气愤道:“不管说多少借口,不过是见着吃不着,眼馋罢了,一个个看着陛下后宫空悬,那么多可以凭借外戚得到无上权势的路子被堵死,谁能甘心呢?”
是啊,谁能甘心呢?
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出的,即使时砚展现了他武林第一高手的实力,还有人不怕死的表示:“太子殿下生母品行不端,婚后偷人,为人不齿,连带太子殿下名声被毁,微臣建议陛下远离这样的小人,免得被带累了名声!”
这人说的偷人,指的是时砚的亲生母亲丁挽,在和时砚父亲宗持仙成亲后,和时砚现在的皇帝爹偷情,生下了时砚,为人不齿。
明明有那么多借口,他爹偏选了这么一个将丁挽钉在耻辱柱上的,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到底意义何在?
时砚严重怀疑宗持仙是故意的,很难不去怀疑宗持仙就在等着看丁挽的笑话呢。
说一句时砚是他丢失多年的孩子很难吗?非要说他和丁挽偷人生的,我绿我自己,很刺激吗?
偏他爹这么说了,外人也都这么信了。
就连杭云散也在心里小小的,不止一回的同情宗持仙,真是太惨了,媳妇儿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被绿的消息还传遍了大江南北,武林朝堂,惨,惨绝人寰。
时砚背着手走在皇宫的红墙绿瓦之间,突然觉得手有里有些空荡,转身问杭云散:“我的大铁剑呢?”
杭云散一愣,随即很快道:“皇宫内的规矩,不许随意佩戴兵器,微臣见您最近用不上,便让人给您收起来了,前几日陛下言说,那把大铁剑配不上您的身份,您若有什么想要的,直接打开内库自己去里面翻检便是。”
时砚摆手:“让人将我的大铁剑取来,既然答应了我爹做人形兵器,便要有人形兵器的样子,这般叽叽歪歪的和人歪缠,着实丢了咱们江湖儿女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