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随严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与讨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念懒得再对他发脾气,他真的累,甚至不想有任何情绪。
“先上车吧。”蒋随严前去从顾念肩上,想接过他的书包,
顾念马上甩开他的手,像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别碰我。”
“别闹了,周围都是同学,跟我走吧。”蒋随严说,像哄小孩。
“怎么?嫌丢人?”顾念嘲讽道。
对方不说话。
顾念就这样与他对视着,但对方却在躲闪。
这么多年过去,顾念已经不是那时候蒋随严随便编两句话就能骗过的小孩了。
“余酲!你怎么不走了?”
顾念听见了许栖夏的声音。
余酲跟着顾念停下来,许栖夏没停,余然回头时,发现小余停在那不知道看什么。
顾念随之回头,看到了余酲慌忙捂住许栖夏的嘴。
“同学吗?”
蒋随严问。
顾念闻声回头,不置可否。
“不打个招呼吗?”
顾念跟余酲说过家里的大致情况,余酲也知道他爸一直在缺席。
顾念当然不愿意余酲看见这一幕,更别说让他听见,于是他走去蒋随严的车前,开门坐进。
现在这样,蒋随严没那么好打发,只有先跟他走了。
“上车,走吧。”顾念说。
“嗯?好的好的,我们走。”
蒋随严对顾念突然的妥协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后进入了驾驶位。
余酲看着顾念头也没回的上车,疑惑又气愤。
“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顾念走后,余酲松开捂着许栖夏嘴的手,问他说。
“哪个?”许栖夏喘了口气,疑惑道。
“就那个跟顾念说话的,顾念还上了他的车。”
“哦,那个啊。”
“你认识?”
“不认识啊。”
“那你’哦‘个什么劲儿?”
“因为知道你指的是哪个人了啊。”许栖夏坦诚道。
“好吧。”
“怎么了?”
许栖夏问余酲,因为他依旧盯着刚才顾念站的地方,若有所思。
“没事。”
余酲很确定,顾念是因为听见许栖夏叫了自己的名字才走的,所以顾念的事,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而已。或许是一种保护,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大概也跟顾念的拒绝有关。
余酲想着,没过一会儿,收到了顾念的一条短信。
-冰山雪莲:对不起,有点事,晚上晚点过去。
·
“想吃点什么?”
蒋随严讨好般问。
“不饿,随便找个地方吧。”
跟他在一起,顾念再饿都变得没什么胃口。
“好吧。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谈谈。”
“别自作多情,不是因为你。”
顾念冷道。
“你还是不善于表达。”
“别装的很了解我,还有,开车最好不要说话,容易出事。”
对方吃了记冷的,不再说话。
车开到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
顾念背着书包下车,蒋随严看见了说:“把书包留在车上吧,拿着沉。”
“不用了,你说完我就走。”
顾念语气不容回绝,并且说完就往火锅店里走。
蒋随严只能跟上。
大概是怕让别人听见,或是单纯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蒋随严让服务生带他们进了包间。
“我们自己点菜,点好了叫您。”蒋随严将服务生委婉遣了出去。
“没人了,你说吧。”
顾念催促道。他还要去余酲那里。
“先点菜吧,想吃什么?”
蒋随严边说边递过菜单。
顾念没接,他语气很不好:“说了不饿,一会还有事,麻烦快一点。”
“好吧,看你妈妈么?”
“你妈妈”从他嘴里说出,让顾念觉得刺耳极了。
“跟你无关。”
“你至少要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有权知道。”蒋随严很强硬。
“你有权?什么权?你跟那个叫顾黎的女人,现在有一丝一毫关系吗?”
确实没有。
蒋随严对顾黎是内疚,感激的交叠。身份目前只是前夫。
于是他无话可辨,只能说:“至少我和她有过婚姻!”
顾念冷笑:“所以呢?”
“没有所以,我只是……只是想再看看她。”蒋随严磕绊道。
“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一个电话,我妈进了抢救室?你现在要去见她,你是什么居心?”顾念反问。
“那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刺激她,但我是因为不知情……”
“所以啊,你要是真的想关心她,为什么连她命不久矣这种大事都不知道?”
顾念强忍着眼泪不要流。
“那不一样的,孩子。我们的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