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巍总管这是要做什么?”顾太师沉声道:“我们一群老骨头虽身子单薄,但吹吹风还不至于就能吹出毛病来。”
梁巍也不解释,恭敬的道:“各位大人里面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让帝王等候多时,不管这帝王有没有错,这样的行为到底是不妥当的,顾太师冷哼一声,带着群臣迈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没有烧地龙,整个屋子冷得像是在室外,如今又打开了四周的门,风吹进来直冻得人打哆嗦。云子良背对着大家站在书桌后面,从顾太师的位置看去只能看见云子良的背影,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萧条。
“臣等参见皇上。”到底是在帝王面前,所有的人都恭敬的跪在地上。
云子良转过身,露出一抹苦笑:“诸位大人还是起来说话吧,如今这般即使是跪了心底也是不愿的,朕也为难大家。”
顾太师皱着眉头,也不起身,扬声道:“如今皇上是皇上,臣等是臣子,臣子跪皇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为难不为难之说。”
“不错,顾大人的意思便是我等的意思。”陈祭司也跟着道。
云子良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诸位大人不必这般,起来吧,有事说事即可。”说完与旁边候着的小太监道:“去给诸位大人抬些椅子进来,朕这御书房也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了,朕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何氏一族谋逆之时,那时候朕顾念何大将军恩情,不愿意处理了何氏一族,那时候也是大家一起在这御书房劝朕要以江山为重,如今又是快两年过去了。”
云子良的神色有点沉重,但两年前的事如今被提起,在场的人脸色都微微有了变化。
两年前也是这般一个夜晚,只是那时是夏日,芙蓉殿的芙蓉花开是最美的时候,京城里都传言,待到芙蓉花开最美的那日皇上便要封何贵妃为皇后,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只是谁都未曾想到,英勇无比为大盛打下万里江山的何大将军竟然勾结北戎妄图取代云氏一族成为这天下的主,若不是何大将军昔日的下属后来的容大将军事先发现打了何魏楠一家一个措手不及,这天下不定还真的姓了何。
那也也是这般时辰,夏日里白昼较长,但外面的依然一丝的光都没有,那时候也是这是大臣,他们在容正刚的带领下跪在御书房门口,齐声请求年轻的帝王不要因为美色耽误了百年基业。
“顾大人,不过两载,如今你带领百官想要朕如何做?”像是已经对自己的朝臣没有了信心,云子良嘴角便的嘲讽一览无遗:“今日顾大人又是要为谁请命?”
顾太师看着上首帝王的神色,心下一冷,两年前,他被人逼迫不得已站在这御书房门口恳请帝王下令斩首何氏一族,他亲口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氏一族根深叶茂,若是不能一次清理干净留下来也只是祸害。
那时候他明明知晓何大将军是被人陷害,却硬是硬是心肠要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那人身上,如今想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不成。
闭上眼,顾太师只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吧,有什么便都说吧,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轮到朕了。”说完云子良这才收起情绪,缓缓的道:“顾太师说吧,朕看看这一次还有没有能力解决。”
“皇上,臣惶恐。”顾太师跪到地上,磕了个头,这才沉声道:“就在刚刚,臣等十八人在昏睡中被人掳到了誉王府,不过将将醒来便看尽有人在誉王府行凶,行凶之人凶残万分,都是一招毙命,臣等亲眼目睹了整个杀害的经过。”
“誉王府被灭门之事朕已经得到消息,只是还不待朕派出人缉拿真凶诸位大人便已经来了,不知诸位大人这时候前来是不是有了凶手的什么消息?若只是想要朕禀公查办,诸位大人不必担心。”云子良连一贯的爱卿都不用了,足以可以看见,三番五次,已经被这些仗着自己年老便肆无忌惮的老臣们磨得没有了耐性。
见云子良这般开拓,顾太师心下一噎,但依然接着道:“老臣确实是有了消息,老臣想请问陛下,今天晚上陛下在什么地方?”
“朕就在御书房,江南寒潮袭击,冻死了不少的庄稼和人畜,朕原本正在想处理的对策,不待睡下,诸位便来了,说完视线落到桌子上的奏折上,在旁边铺着的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远远看去还有不少被叉了的地方,似乎是不对又进行了修改,来来回回竟是写了一大张纸。”
顾太师点头,伸手接过梁巍呈上的证据,整个纸上确实是治理冻害的措施,上面的笔迹也确实是帝王的不错:“这纸上写的确实是治理水患的措施不错,可见皇上说一直在御书房确实不错,那请问皇上的暗卫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