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我缓缓问道。
“听说你回来,我专门来看看你,顺便将一件东西交给你。”他递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这是二叔回上海前让我交给你的。”
我没有去接。
他拿信封的手停在那里:“怎么,你不要吗?”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不想再要他的东西。”
“你不想打开看一看吗?它也许对你很有用。”
“没有兴趣。”
“紫馨,做人不要太硬了。”
“森哥,不用劝我了。你把那封信退还给他吧,不管里面写了什么,我都不想看。”我态度肯定。
“好吧,你现在不要就算了。不过,这是二叔一定要我交给你的,现在先存放在我这里,等你想要了,什么时候过来取都行。”
阿森建议我去他家住几天,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让他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不会再去做傻事。
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我就到街上的首饰店取回了我们曾经定制的两枚金戒指,一枚刻着S.Y.Y,它是耀阳名字的缩写,另一枚上刻着L.Z.X,是我的名字的缩写。
2
九月三十日一早,我从巴黎回到了耶尔。
对这座小城,我有着无限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对它有家的感觉。
那沿街的一排排棕榈树并没有因为秋天的临近而改变颜色,那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它们的心情,它们在风中摇摆着宽大的绿色枝叶,欢迎着这个东方女人的回来。
走到海边,远远的,我看见了山上那幢白色的石头房子。在那里,我度过无数个孤寂和
快乐的夜晚。
情不自禁,我沿小路走了上去,这里还残留着mimosa的花香和两个年轻人快乐的身影。
我在门口徘徊着,发现里面已经换上新的窗帘。一个法国中年女人从二楼的睡房边的阳台上走出来,她冲我招了招手:“你是找什么人吗?”
“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人以前住在这里。你知道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问道。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这是我丈夫买的房子,我们是一个月前搬来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中国女人。”
“对不起,打扰了。我再去问问别人。”我说。
“希望你能找到她。”中年女人在我身后说道。
我又回到了城里,来到琳达家。她对我的意外来访很高兴。我没有告诉她耀阳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别人对我的安慰。泪水流光了,也就不再流了。
我将封锁已久的新娘子的笑容重新取了出来,挂在脸上。我将叮叮接了出来,告诉琳达说,是想它了,让它陪我几天。
叮叮见到我,像一个孩子重新见到了妈妈。我牵着它,像以前一样沿着海边散步。它欢快地在前面蹦跳着,因为肚子有一个小生命,我已经不能再跟着它跑了,干脆把绳子解开,让它自由起来。
在港口,跟着一群人,乘上渡轮,来到了耶尔岛。
3
上了岛,我径直来到海边灌木丛里的那个山洞。显然,还没有人发现它,这里还保持着几个月前,我和耀阳一齐离开时的样子。
我将山洞打扫干净,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十几支红色蜡烛,插在沙滩上摆成一个心形。心的中央放着他的照片。
天色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和闪耀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将大海映得通红。
在山洞里,我换上白色的婚纱,它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洗衣店清洗干净,洁白如初。脚下,我换上白色的高跟鞋,将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上面插上了一朵鲜红色的玫瑰花,脖子上戴着那条粉红色的水晶项链。对着一面小镜子,我精心化了妆,用颜色将我变得神采奕奕。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漂亮的新娘?”我问一旁的叮叮。
它乖巧地摇了摇尾巴。
“好了,婚礼可以开始了。”我对它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客人和见证人。”
我嘴里哼着“婚礼进行曲”,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双手捧着一束用满天星、红色玫瑰还有白色百合花扎成的一束花,迈步向燃烧的蜡烛走去。
我从地上拿起了耀阳的相片,他微笑地看着我。
“怎么样,你对你的新娘还满意吧。”我冲他一笑,轻轻问道。
“当然,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他回答道,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婚礼继续进行。
我和他并肩站在了牧师前面。
“你,孙耀阳。你愿意让身边这个女人做你的妻子,和她生死相伴,永远不分离吗?”牧师问道。
“我愿意。”耀阳声音坚定。
“你,林紫馨。”牧师将头又转向了我,“你愿意让你身边这个男人做你的丈夫,和他生死相伴,永不分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