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只是假象,想来也是,像师父那样冷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突然转□□上了另外一人?
定是骗他的。
龙霄按捺着内心狂喜,一步步朝席珩走去,放在手中的东西,不免暗自多看了席珩几眼。
那人的眉眼、唇,无一不是自己思慕的模样,当再次重新看见席珩之时,龙霄原先克制得极好的爱意又疯狂涌现,他想开口问问,问问席珩是不是在这过得不开心?
若是他想离开,他定抛下这一切带他走。
“你怎么还不走?”席珩连抬眼都不曾抬眼看他,只觉这个杂役站得离自己过于近,于是开口驱逐道。
龙霄狂热到一半的心被人泼了盆冷水,失望地咬着下唇,默默退下。
他的态度不是对他。
他没认出他,若是认出了,席珩一定不是这般态度!
龙霄不断劝说自己。
“等急了?”屏风后出来一个人,亲昵地站到席珩身后,伸手拦住了他的腰,见他潮湿的发丝想来是刚沐浴过,空气里都带了丝清香。
席珩被人抱着,回头瞪了他一眼,唤道:“松开。”
骆城云轻笑,非但没松,还趁着席珩回头的工夫,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角,反复轻啄,直将人变得不再抗拒。
暧昧的水声,鼻间含糊不清的哼咛,令龙霄浑然震惊。
“啪——”一枚茶杯摔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还不快滚?”骆城云哑着嗓音怒斥道。
龙霄死握着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像行尸走肉般退下。
他已然知晓,在他离开后,这间屋内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的目的,他的想法,他的坚持,通通可笑!
骆城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席珩,哪还看得到他?
龙霄悲愤交加,到头来,他竟不知自己该恨谁。
是恨殷棠父子的狠毒,还是恨骆城云的反复无常,又或者恨他自己不自量力,竟天真地以为,他在骆城云心目中到了无可替代的高度。
原来师父可以对任何人好。
那个人也可以不是他。
席珩皱着眉,喘着气迎接着骆城云的亲吻:“你今日,好奇怪。”
“是吗?可能是太想你了。”骆城云回想着先前龙霄那副憋屈的模样,不免好笑,明明难受得不行,还不能被他发现一丝异样。
想必亲眼看见他同席珩的亲密,那种滋味,足以慢慢折磨他。
这辈子龙霄会亲眼看见,凡是他想要的,他喜欢的,最终没有一样会落到他手中。
拼尽全力争抢一场,也不过是徒劳。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龙霄几乎是呆滞地离开了骆城云府中,独自游荡在夜里,像只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
万念俱灰的龙霄好死不死地又撞见了他的死对头——殷棠。
“啊!”殷棠被他一撞,本就没好全的腿再次摔倒在地,疼得他不断倒吸着凉气,见那人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殷棠气焰嚣张,“想死啊你?”
熟悉的骄厉声唤回了龙霄的理智,龙霄望着殷棠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狠毒,他粗着嗓子威胁了句:“别惹我。”
殷棠一愣,随后将他认了出来:“呦,我当是谁呢,原来这不是元清不要的狗吗?怎么,元清玩腻你了,把你打回杂役去了?”
明摆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殷棠怎么不嘲笑他。
这段时间殷棠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被骆城云警告少在外走动,于是大白天他都闷在屋内,不敢出来,生怕招惹到骆城云,只能趁着晚上出来逛逛。
结果这一逛,就碰见了伤他腿的罪魁祸首。
殷棠密切关注着龙霄,只要听见龙霄也过得不好,他心中便舒坦多了。
他继续往龙霄伤口上撒盐:“别以为以前元清瞎了眼,今后也会一直瞎下去,你看,这不是遇到了席宗主就醒了吗?没了元清,你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是你逼我的。”龙霄面上闪过一丝狠绝。
殷棠怂了,往后挪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再对我动手,我定杀了你!”
龙霄一步步向他靠近:“你这种人,凭什么活得如此痛快?”
“滚!离我远点!”殷棠越发害怕,开始大叫起来,不远处他的侍从听见他的声音忙问他怎么了,殷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呼救,“快!我在这里!龙霄要杀我!”
惊动了旁人,龙霄今晚是无法再对殷棠做些什么了。
他不甘地看了软弱的殷棠一眼,赶在对方侍从到来之前转身离去。
殷棠这才松口了气。
“少爷,怎么了?”
“快快快,扶我起来,离开这里!”那日龙霄踩碎他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殷棠也没了和他计较的心思,先保住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