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纪淼淼听到慎儿说出这个名字,心里便一紧,这个人她不仅知道,而且非常熟悉,因为这就是原著《误梦》中男主角的名字。
误梦误梦,误之黄粱一梦,是玉子卿和公主萧琳的谶语。
玉子卿本也是玉家庶子,在家中是个与纪淼淼截然相反的角色,与陆暄的经历却颇为相近,是个外室生的,不仅不受宠,甚至不被当人看。
八年前,公主萧琳参加玉家春宴,在宴上不知闲逛到了哪里,正好救下了被下人欺负的玉子卿,见他可怜,便予他香囊一枚,让他卖了换钱。
此事对于萧琳来说或许只是年少时的“路见不平”,可对于玉子卿来说,或许却是他一生的救赎。
自那以后,他便铭恩五内,那枚香囊也不仅没卖,更是被好好地保存到了现在,成为二人日后相见时得以认出对方的信物。
当然,玉子卿这个人物,对于纪淼淼来说,重要之处并不在他和公主双向救赎的爱情故事,而在于他对陆暄的所作所为。
彼时陆暄因为出身和行事风格在朝中已经招来了许多非议,新皇对他也忌惮颇深,而玉子卿,便是那把铲除毒瘤的剑。
他把陆暄拉下马,又踩着陆暄上位,站到了陆暄未曾企及的权利顶峰,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见到萧琳。
说起来,这位玉子卿虽然是男主,但论疯的程度,与陆暄简直不相上下。至于后面的剧情,纪淼淼看到陆暄被玉子卿拉下马便没再往下看,不知道萧琳和他的结局,但因着“误梦”这个名字,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结局。
按照系统的逻辑,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无论之前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那些微小的误差都会在关键节点处被强行掰回正轨,这也就代表着,无论陆暄如今在朝中处境如何,他都注定要成为玉子卿的垫脚石。
便是因此,纪淼淼才如此迫切地想了解这位玉大人。
“咦?玉大人吗,我想想……”慎儿或许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竟然引起了姑娘的兴趣,支着脑袋思考起来。
只是没等她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玉大人,想知道他的事,淼淼直接来问我不就行了?”
纪淼淼冷不防听见着声音,吓得浑身一抖,一转头,才看见陆暄站在那儿,已不知在门旁立了多久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休息了吗?”纪淼淼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慎儿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知肚明,拿着纪淼淼喝粥的碗便道:“姑娘姑爷,你们好好聊,我去收拾东西。”
陆暄“嗯”了一声,也不管慎儿走没走,直接坐到了纪淼淼床边,与她挨得极近,拿起她那只没受伤的手,玩起了她的手指头。
他动作间带着股说不出的旖旎意味,纪淼淼一下从脸一路往下红到脖子,就连被陆暄把玩的指尖也透出点粉红色来。
“大夫说了,我重伤初愈,不能……不能做那事。”纪淼淼嗫嚅道。
“哦?”陆暄挑了挑眉,“可我看,你都有力气关心别的男人了,也不像重伤初愈的样子啊。”
“我那是……”纪淼淼还没说完,陆暄突然在她指尖上落下一吻,成功让她把后面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
“是什么?”陆暄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似的,热气喷在她的指腹上,酥酥麻麻的。
“我想问玉子卿是……”
是有正当理由的。
可是陆暄没让她说完那句话,就起身向前吻住了她的唇。
“不许提别的男人。”纪淼淼听见陆暄喘//息着在她耳边道,“就算不能做那事,我也有办法让你没力气想别人。”
*
古代的医疗技术不比现代,纪淼淼这次受的伤确实不轻,也无怪陆暄宛如惊弓之鸟,这次若没有纪涟,或者她若是伤得再重些,说不定真有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而现在即便她醒来了,也过了一个月才堪堪能下地行走。
能下地之后,纪淼淼也在慎儿的搀扶下去城里转过,陆暄也没阻止,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阻止,纪淼淼也总能想到别的方法出去。
皇上果然如约撤了对她的通缉,纪淼淼站在大街上,只觉得能如此顺畅地呼吸着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时隔许久,能重新没有拘束地在大街上行走,除了自由,纪淼淼还有一个感受,那就是——玉大人真的很火!
玉子卿其人,论能力,丝毫不比陆暄差,但却比如今的陆暄多了一分事业心,因此,在陆暄罢朝的那七天里,他能牢牢把握住内阁权柄,自然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可是,陆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