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姐这是怎么了?”杨翦不禁低声问。
就是这么小的声音还是没有逃过上官涫的耳朵, 本来紧闭双眼的上官涫突然双眼睁开。
“站在那里!”上官涫低吼。
令狐狐连忙伸手拦住杨翦, “不要再上前了, 会吹灭了师姐点的续命灯,那就糟了。”
上官涫:“可查到惑众门是谁放的火了?”
令狐狐:“还没有,但再假以时日, 应该能查到如意坊的主人了。”
上官涫狰狞地笑:“你不是故意拖时间,要害死我吧?”
令狐狐目光从容:“师姐放心, 我一定会把你的功力还给你的。”
杨翦侧目:“功力还能给来给去的呢?”
令狐狐心想,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为了查自己妹妹的死因,就设计出了飞鸽爆料的点子,害得惑众门陷入了众矢之的, 还被人烧为废墟,至今都找不到真凶。
那日,令狐狐在浓烟废墟中绝望痛哭,上官涫出现收留了她,还接来了司徒图夫妇。
原来司徒图夫妇在插刀教过得也是极为不如意,岚绣凤当年力排众议嫁入惑众门,和娘家闹得颇不愉快,怀着身孕回到娘家避难更是遭到了不少的白眼,嫁出去的女儿带球回来不算还拖着个夫婿,这算嫁出去还是倒插门?更何况本就名声不好的惑众门如今更是艰难,多亏了上官涫不计前嫌。
收留之恩已经让令狐狐兄妹感激涕零,更何况上官涫还看在了往日情分将功力给了令狐狐。
当时令狐狐也和杨翦有着一样的疑问,功力还能给来给去的?
上官涫只是冷笑着回答:“别人不能,你能。”
“我?”令狐狐更加迷惑。
上官涫:“我的‘试金石’之术,为什么独独你没有中招,你可曾想过?”
“师姐,你不会说我天生遗传了惑众门的什么血脉吧?”
上官涫大笑:“哈哈哈,哪有不劳而获只靠血脉的,我问你,你可曾在惑众门发现了我遗留在那里的药蛊?”
药蛊?……
上官涫继续提醒:“一些黑色的,刻着惑众门字样的小罐子。”
令狐狐恍然大悟,难道……是她平时用来装花草膏的那些瓶瓶罐罐么?
司徒图从令狐狐幼时就不许接触惑众门的武功,只想让令狐狐平安长大然后风光嫁人,彻底脱离惑众门的名声,所以令狐狐平时百无聊赖只能将兴趣转移在种植花花草草、研制各种花草膏上面,小时候就在角落捡到了很多看着普通其实很结实的黑色小罐子,正好适合使用,这一用就是多年,感觉很顺手。
“那就是我原来在惑众门的时候练药蛊时候用的。”上官涫得意。
“可是我打开的时候,里面是空的啊!”令狐狐不解。
上官涫:“那些都是我的心血之作,我走后掌门夫妇必定把我的东西都丢开了,保存不当药蛊已经消散了,若是里面还有东西,你就不用我传功力给你,你直接就可以达到我的多半功力了。”
虽然接纳了令狐狐兄妹,但上官涫显然还是对令狐狐的爹娘心有余恨,不肯再称呼他们为师父师娘,只以掌门夫妇来称呼。
“只可惜那些瓶瓶罐罐也在大火中损毁已尽了。”令狐狐惋惜。
听完这些,杨翦才明白了令狐狐为什么突然会了武功,而且兵器和上官涫一样也是长绫,招招狠辣颇有上官涫的风格。
上官涫依然端坐在续命灯中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令狐狐,厉声说道:“记住,查清楚如意坊,那场大火必定和他们有关。”
令狐狐:“是,我在如意坊数日,已经摸清楚,如意坊主每个月要亲自开封酿造‘暗香浮’,我只需找到这‘暗香浮’的酒引在何处,便可找到他。”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令狐狐大喜。
“我嫂嫂生了!”
上官涫却还是那副狰狞的样子:“呵呵,生老病死人间常态,谁能逃得过!”
“师姐,我去看看。”令狐狐告知上官涫。
而上官涫却慢慢闭上了眼睛,并不理会,仿佛与她无关,只是狠狠地说道:“我的续命灯可坚持不了多久,看到蓝鸟召唤,不管事情办完没有,一定要赶回来,记住没有?”
(2)
令狐狐和杨翦赶到产房外,只见稳婆疲惫地抱着一个包裹,包裹中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令狐狐大喜:“我嫂子呢?”
不等稳婆回答,令狐狐便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
杨翦知道外男不便入内,于是站着逗弄孩子。
稳婆笑:“这家子没人看孩子呢,都冲进去了,怎么一个小公子竟然被冷落在这里。”
杨翦看着喜欢,给了稳婆银子打赏:“来来,我是姑丈,我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