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问,为何一定要皇后娘娘在场吗?”趁着等待的空隙,孟白先引入正事。
离皇背手而立,不想多看她,索性闭上眼睛,说道:“朕不想知道。”
“但老身想知道,”孟白冷笑,“皇上和皇后娘娘当年,对常墨夫妇做了什么事?”
离皇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紧锁,并没有回答。
“皇上为一己私欲,杀害我爹娘这件事,今日是要好好说清楚。”常瀚撸了撸袖子,大有好好干上一仗的意思。
“常少所知当年真相,不过是盘阳老人想让你知晓的而已。”
听到孟白这么说,常瀚心生疑惑,问道:“这些不是你让温宋送去的信件里所写的吗?”
“你读过那些信了?”孟白反问。
“没有,只有爷爷读过。”
“那便是了。在自己师兄弟面前,盘阳老人怎会将此奇耻大辱道与外人听?”孟白盯着离皇说道,“何况二爷与常少性情冲动,若知道真相,必然不会如此镇定地站在这儿了。”
“真相?什么真相?”常瀚看了看孟白,又看向离皇,“离皇,你当年对我爹娘究竟做了什么事?”
“常兄,不可无礼。”冷清风弱弱地劝说道。事到如今,他连让常瀚规矩的立场都没有了。
离皇不言,适时,皇后和太子赶了过来
太子原是扶着皇后缓缓走来的,待见到孟白,顿时吓了一跳,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皇上。”倒是皇后镇定自若,走到离皇身旁行了行礼。
孟白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说道:“即使心系爱女,皇后娘娘还是如此端庄得体,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乱。”
“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当然不着急。”常瀚随之嘲弄道。
沈皇后双手紧拽,心知朔月身世被揭,但喜怒不形于色,答道:“虽不是哀家亲生,但是哀家亲手抚养长大,哀家怎会不心疼呢?”
“老身实难想象,娘娘每每见到公主对自己笑,唤自己‘母后’的时候,可曾想起她那个被你亲手烧死的生母呢?”
沈皇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强撑笑容说道:“哀家不知你在说什么,常月,你自己命苦,遭了罪,莫要随意攀扯他人。”
“你说什么?”未待孟白开口,离皇怒气冲冲,问道。
亲手烧死。离皇听进去了这四个字,他睁大双目,瞪了眼皇后,随后看向孟白。
“常月,你所言何意?”他追问道。
“皇上不知道吗?”孟白假作吃惊,“公主生母当年不是死于失火,而是皇后娘娘亲手放了把火,把她活活烧死的。”
“是真的吗?”离皇咬牙切齿地问发妻。
“怎,怎么可能呢?皇上,”沈皇后辩驳道,“当年事发时,臣妾正处于失女的哀痛之中,哪有心思去管其他人?再说,臣妾根本不知道她那日会去找,会去那个地方。”
“她被关着,若无人给她开门,她是怎么跑出去的?”孟白继续问道。
“她的夫君着了武林高手来救她,自然就能出来了。”
“皇后娘娘不是处于哀痛中吗,怎么知道得比皇上还要清楚?”孟白又反问道。
被孟白和离皇同时用审问的目光盯着,皇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心虚的表情。
“臣妾当年是太子妃,太子府内大小事务全由臣妾一力操持,”皇后拉住离皇的衣袖辩解道,“皇上您又如此看重于她,臣妾自然不能马虎。”
“不马虎到她被救走,你都知晓却无动于衷!”离皇大力扯回自己的衣袖,皇后被带倒在地。
“母后。”太子连忙上前将母亲扶起。
“臣妾难道要由着她留在府中,”皇后似被挖出伤心事,站直后朝离皇哭诉道,“任由她在皇上您登基后被册封为皇后吗?”
“朕要册封谁为皇后,由得了你吗?”
“一个有夫之妇,与皇上苟且生下孩子,还要入宫为后。说出去,皇上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吗?”皇后嘶声力竭地诉说着离皇的不耻。
“所以你杀了她?”这下,离皇彻底相信孟白所言。
既然已被识穿,皇后也无需再为自己辩解,她昂着头,说道:“皇上您想着她,她却未必想着您。当年她被救出后,与自己的夫君相聚,夫妻俩在屋里哭诉,我在屋外听着。皇上。”
她顿了顿,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您不知道吧,她提起您时,是一味地嫌弃,甚至感到恶心。她还说不管世人如何唾弃自己,她都要将你的丑行公诸于众。臣妾听到这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所以,所以就命人锁了他们的门,点了火,让他们俩去地府做对恩爱夫妻。”
说完,皇后得意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