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型。”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像迟来的审判。
“我刚才看了一眼电脑上,玖月体检留的档,是O型。”
意料之中。
宋远诛忽的笑了:“远珠啊,把那位苏小姐的电话给我吧。”
她想问一个问题。
一个她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问题。
等电话拨通,那端的声音和下午无异,只是透着点淡淡的喜悦。
“苏小姐,你好,我是宋远诛。”
“宋小姐晚上好啊,对了有一件”
“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您可以抽空去做一下鉴定,如果是的话,祝贺您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她顿了顿,“如果不是,请立刻通知我,我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接走。
同样,向您表达歉意,这些年她的工作性质特殊,以致于您二位可能晚了许多年才能重新团聚。”
“自然,如果不是,宋小姐也不必接回去,我十分喜欢小姑娘,即使不是厌冬,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她的名字是?”
“苏厌冬,厌是讨厌的厌,冬是冬天的冬。”
电话挂断了。
宋远诛笑得高兴,眼中却闪出泪花。
原来,她叫厌冬啊。
真好听。
这名字真好听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宋远诛:我要哭了[大脑斧的泪.jpg]
苏厌冬:哇哦,姐姐好有钱啊,嫂子好漂亮啊,房子好大呀,还有好多好吃的!!![兔兔惊叹.jpg]
宋远诛:你在说什么!!![不可置信.jpg]
转头还是去买了很多好吃的。
宋远珠:呵tui,虚伪的女人
第5章 第 5 章
酒吧里总是过分的吵。
富有节奏感的重金属音乐,液体与酒瓶的碰撞,跳舞,唱歌,欢呼。
好烦啊。
宋远诛觉得自己实在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虽然擅长喝酒,但却并不适应这过分吵闹的场景。
细长白净的手指伸过来揽住她。
好了,这下连酒都喝不成了。
“小姑,你干嘛啊?”她声音里有倦怠有不满。
“你说干嘛,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我都27了,老年人了。”她自嘲地牵扯嘴角。
“老年人?你在暗讽我,嗯?”对面坐着的人实在过分漂亮,眉眼明艳,穿着一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衬衣。
不像28,像18。
“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
“一岁也是老了,不过,我就算老了,也看不惯你这么瞎搞。”
“我怎么瞎搞了?”
“你说呢?”
太过漫长的沉默让人丧失了来此的本心。
“我走了。”
“腿在你身上,愿走走呗,关我什么事?”
还是走了。
只留一个落寞的背影。
到了家也是冷冷清清的,宋远诛突然觉得自己脑瓜子应该是被驴踢了,花这么多钱买个破玩意。
就一个人住,浪费钱。
随意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可她还不困。
那点酒除了让她大脑兴奋没任何用。
闭上眼。
全是那个人。
五岁的X,不对,是厌冬。
很小,还有点笨,练习的时候总受伤,青青紫紫一片。她那时候的确会哭,掉的泪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一汪汪的。
可是没人心疼。
的确有人笑话她,无非是太娇气了。
宋远诛那时候心挺冷的,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不懂,她受过的伤更重更疼,可是她不会哭。
所以她不理解厌冬。
那时候想的大概也是,
真娇气啊。
现在却觉得很疼,替那个会哭的,有血有肉的,眼里很有灵气的小姑娘觉得疼。
太娇气了,但理所当然不是吗?
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姑娘,突然,一夜之间,要学会忍,要学会流血,要学会生存。
流泪是会被嘲笑的,
流血又会被骂废物。
宋远诛的心被揪起来,被撕成一片片,好疼。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换了个场景。
她看到了16岁的X,X是从小在堂里养着的,所以有字母有得早,正好是16岁那年。
X很局促地朝镜头笑了笑,拍下第一张照片,证件照。
然后举着照片高兴地跑过来对自己说:“姐姐,我也有了。”
当时她很烦。
敷衍地摆摆手:“知道了,还有,以后别喊我姐姐。”
警告的眼神让人恐惧。
她或许是无可奈何,但也犯下了错。
“好,那A,你要看看吗?”
不负责任的父亲恰好又在找宋远诛,她注意力被吸引,跨着长腿走了,那声音就越来越小,飘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