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喝一口酒,道:“你逃跑不厉害,谁厉害。”
鱼浪瞪大眼睛道:“当然是卷梓那厮啦!”
颜芍淡淡道:“你是抗揍最厉害了。”
程孑珆道:“你们被谢子翰打啦!”
东海道:“每天都打几百鞭子。”
程孑珆赞道:“真是汉子,这样都扛住了。”
千扇翻了翻眼皮道:“那种普通的鞭子打在身上怎么会疼。换作是蹬龙鞭,你就不会这么趾高气昂了。”
鱼浪听了,咽咽口水:“如果是蹬龙鞭,早就一命呜呼。”捅捅颜芍,道:“你就等着帮我收尸吧。”
东海不服,道:“就算是普通的鞭子,那也疼啊。要不你试试。”
瑾瑜不屑道:“少来了,我又不是没被我娘打过,哪里疼了。”
东海等人一听他提起心月,立即噤声,然后幽幽的道:“如果心月大人只是打我们,我们也甘愿呀。”
程孑珆不明就里,道:“心月大人那么个大美女,你们为啥那么怕她?”
宁卓北也觉得奇怪,虽然心月看起来不是很和善,但是难道东海这几个人就是善茬了吗?
鱼浪道:“你不懂。如果只是皮肉受苦,是可以接受的。心月大人旨在摧毁你的意志。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东海和鱼浪便将当年心月如何罚他们的事娓娓道来,其间不乏添油加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孑珆都快笑岔气了,看着千扇,道:“让你画,让你画。。。。啊哈哈哈哈哈哈!”他实在是憋不住,笑倒在席上。
宁卓北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特的罚法,也不由的掩嘴而笑。
千扇满脸霜意,道:“东海鱼浪,我有让你们提起这事吗?”
“可是,”程孑珆好不容易笑够了,道:“可是为何光让你们两个画。。。那啥呢?”他不敢直接说狐狸粑粑,怕千扇给激怒了。
千扇闭上眼,非常不愿意的回答道:“因为画画的时候,你要盯着,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盯啊。而且,心月大人还要求神形俱似。以达到惩罚的目的。”她和颜芍两个人到了后来,都双双以此为噩梦。
瑾瑜乐道:“如果换作是东海和鱼浪,他们无所谓的。画呗,反正也画不像。盯着看而已。”
千扇再一次的恶心道:“不许提!”
程孑珆继续问道:“那那些画呢?”
千扇道:“当然烧掉啦。怎么,你还要裱起来吗?”
“唉。。。就说你们几个被罚得太少了,”瑾瑜半躺在席上,手倚着食台。
宁卓北扭头看他,好奇道:“哦?还能怎么罚?”
瑾瑜喝了一口酒道:“有一年我们在里莲华箭术考核,我得了个乙。”
鱼浪道:“哦,那一次。乙挺好的。东海只得了一个丁。”“要你罗嗦。”
瑾瑜道:“我娘觉得不就是射箭吗,居然才一个乙。觉得我实在是太不用心了。于是让我每天在目山练习。”
大家听到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瑾瑜继续:“每天必须对着百步以外的李子射,一次对着十个李子射,射不到的,就吃掉。”
程孑珆疑惑道:“吃呗。”
瑾瑜看看他,知道他还不明白,“你知道每天要吃多少个吗?”“多少?”“五十个左右。。。”
宁卓北不解,道:“为何是李子?因为小吗?”
瑾瑜悠悠的说:“不是。。。因为酸。。。”
这个时候,大家开始纷纷觉得牙疼了。
“而且,我娘不知道去哪里买了几十筐的李子,都是半青不熟的,非常酸。。。。我一连吃了七天,连出的汗都快变成醋了!”
程孑珆又开始笑了起来,“那你的箭术有没有长进呢?”
鱼浪,颜芍和东海也好奇起来,瑾瑜的箭术好像并没有长进啊。
瑾瑜呷了一口酒道:“当我听到她又着人去买李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跑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千扇笑道“难怪每年快到李子成熟的季节,你就不肯待在目山,看来是怕心月大人再抓着你练习箭术。”
鱼浪此时突然问道:“孑珆,难道你们仙山不受罚吗?”
程孑珆耸耸肩道:“我们委羽山就打打板子,鞭子什么的。不会罚得这么奇怪。卓北呢?”
宁卓北思忖了一下,道:“额,我很少被罚。华阳山用的多半是藤条。”
瑾瑜大言不惭道:“没有被罚过的人生太不完整了。”
宁卓北扬扬眉毛,看了他一眼。
瑾瑜咧嘴一笑,冲她眨眨眼睛。
鱼浪突然感慨:“唉。。。都是充满血泪的青葱岁月啊。”“你干嘛发出这种感慨,好像我们很老似的。”
千扇拿起她身边的九霄琵琶,试了几个音,便施施然的弹奏了起来。瑾瑜听了少顷,突然横起玉笛与她合奏那“山水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