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芍看到已经神志不清的宁卓北,脸色大变:“怎么啦?”
东海和鱼浪也面露忧色,道:“怎么回事?”
瑾瑜一边扶着宁卓北坐到地上,一边道:“碰到了何允卿和曜真掌门。”
东海道:“这运气背的。比碰到谢子翰还背。”
鱼浪看看廖杋寂,一脸提防道:“这位是?”
瑾瑜抬眼看看廖杋寂,道:“这位是廖杋寂廖前辈,今天幸亏有他相助。要不然我们两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廖杋寂拉下面罩,冲颜芍众人点点头。
颜芍俯下身子,拉开宁卓北的面纱,只见她嘴角都是血渍。他用手搭在宁卓北手腕的脉上,面露难色,道:“糟了。心脉受损,若不是灵元护住,不可想象。但是这样不是办法,必须赶紧救治。”
瑾瑜焦急的看看颜芍。颜芍摇摇头,“我不行。”
瑾瑜心里思索一阵,斩钉截铁的道:“走。上目山。”
目山,横凌府。
东海,鱼浪,颜芍看看山门,咽了咽口水,他们发过几辈子的誓,永远都不来这个地方。虽然后来还是来了好几次,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恐惧。
恐惧的倒不是这个地方,而是这里的主人——心月。
妖族有个传统,各族弟子都可以送到里莲华去学习受教。参水作为里莲华的主人,和妖族的首领,往往都是他亲自教诲众子弟。但是参水为人刻板,所以大多数子弟都觉得他的授课无趣且冗长。为了让各个族裔之间取长补短,参水也会偶尔让各个族裔之间相互切磋研习。那一年,被参水逼的没有办法,心月便勉强答应亲自给几个亲传子弟相授一些心法技门。而这几个子弟便是东海,鱼浪,颜芍和千扇。
在他们眼里,心月大人肯定没有参水那么仇深苦大。瑾瑜整天这么胡作非为,也没见被罚得断胳膊断腿。所以大家都秉着风花雪月的心情去的目山。不想,这一群年幼无知的小妖怪,都被瑾瑜骗了。他是被罚皮实了,所以才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而心月,正是因为瑾瑜三番五次的不长记性,罚的手段便更加丰富多彩了。
他们开始学习没几天,就因为一起擅闯结界,偷喝酒,被心月罚倒洗澡水。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当他们看到洗澡的大桶和舀洗澡水的小汤匙,便都说不出话来了。那么小的汤匙,要将门外的洗澡水全部舀到屋里的大木桶里去。而且,洗澡水如果凉了,还得重新来。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不得不两个人运功加热洗澡水,剩下的人去把洗澡水舀进来,耗费了无数个时辰才堪堪完成。
第二次犯禁之后,大家知道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决定撇下瑾瑜,先走为快,反正瑾瑜就算这次跑了,还是得回来。于是大家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摸摸的收拾好了行李,从各自的寝室溜出来,打算一起跑路。
颜芍和千扇,还没溜到正厅,就听到了呼呼的打斗声。两人正打算往回溜,那被揍的东海和鱼浪已经被心月一脚踹了出去,直愣愣的摔在他们面前。
“哎哟!疼死我了。”鱼浪揉揉被摔疼的屁股。
“不要泄气。咱们一起上,一定可以冲出去的。”东海吭哧的爬了起来。
心月看看他们四人,乐道:“真是勇气可嘉。”她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朗声道:“你们如果能联手打赢了我。我就不罚。何如?”
她此话一出,那四人便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亮出了兵刃,自信满满。想说一个人打不过,四个人肯定没问题,他们功夫不弱,也不是白给的。
瑾瑜坐在旁边的凉亭里,摇了摇头,啃了一下手里的桃子,心道,真是无知者无惧。难道和他老娘开打的办法他没试过吗?为啥他还要每次偷偷摸摸的,这不是明摆的吗?如果打得赢。。。嘿嘿,他老娘的看家本领都不用使出来,估计就够这四位受的了。
颜芍抱着绿绮,千扇手执九霄琵琶,两人双手一挥,那注了灵力的琴曲便似刀刃一般朝心月飞去,心月眯着眼,身体微微一侧,那琴曲便偏离了方向,径直向东海和鱼浪飞了去。鱼浪一惊,一个转身,才避开了琴音,而东海就没那么走运,他还没反应过来,脑门已经被千扇的琴音弹了一下。
“哎呀,”东海用手搓着脑门,嚷道:“千扇,你不能看着点吗?都打到我了。”
千扇暗自琢磨,自己明明是冲心月去的,怎么会打到东海。说着手里的琴音弹得更急了。颜芍也觉得奇怪,自己的琴音怎么会跑偏了。两人继续以琴音相击,而东海和鱼浪则操起断水和惊鲵,一个纵身,劈了下去。
心月不屑的一笑,双手仿佛拈花一般,在身边轻轻拂过,只见东海和鱼浪又被颜芍和千扇的琴音振开了。这回他们可以肯定,是心月运用灵气,改变的琴音攻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