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拒绝……”
尹焰不知道要拒绝什么,过量的快感让他的大脑短路。他再也没精力评价这快感是否有罪,也无暇回忆往昔。
这正是路铮鸣想要的。
不是强行分享,也不是“改正”他的癖好——靠性爱治愈积年的创伤,任何一个心理医生都不会认同。拔掉痛苦的碎片不会一切如故,只会留下深深的疤痕。他不再尝试清理废墟,他要把这废墟留在新的花园里,而他们会在这别样的风景中继续徜徉。
尹焰已经射过三次。每次射精,路铮鸣都放开他,让精液自己溢出来。每次都是不完全的释放,他的阴茎始终软不下来,肿胀着,憋得通红,说不清是什么液体不停地流淌,他的腿和地面都湿淋淋的。
不彻底的高潮逼得他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但只要他还硬着,路铮鸣就不会善罢甘休。他按下一只跳蛋的开关,塞进他濡湿的后穴。
尹焰真的哭出了声。
上次是什么时候哭,他已经忘了,他以为自己连这个功能都一起忘掉。原本用哭泣承载的东西无处释放,不得不从扭曲的出口宣泄。身材高大的成年人,一边绷紧肌肉射精,一边哭得像个孩子。
路铮鸣的良心告诉他不该这样,肉体却在沸腾。他强忍住冲动,不停地用吻他,说他做得很好,说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配得上任何你应该得到的任何东西,配得上世上最好的……”
“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爱你,刚好你也爱我,多幸运啊,这简直是奇迹……”
“别捂脸,没有人不会哭,你哭的样子我特别喜欢……我是说,你肯定也喜欢我哭,你都把我操哭好几回了……”
……
尹焰的束缚已经解除,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胶带下也果然是通红的眼睛。他紧紧地抱着路铮鸣,哭着,听他说那些滚烫的肉麻话,下面却在狠狠地操他。
路铮鸣又疼又爽,骑在他身上使劲儿地夹,一只手握着自己飞快地撸。尹焰到底比他先射,高潮时,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抽。
那一瞬间,路铮鸣也到达了精神的高潮。
尹焰平复的时候,他迅速地解决自己,然后带着欲望的余温和他在床上拥抱。
哭过之后的尹焰有点羞涩,背对着路铮鸣不说话,也不肯松开他送到自己胸前的手。这少见的羞涩让路铮鸣又蠢蠢欲动。
他尴尬地笑笑,岔开话题:“重不重?”
“什么重不重?”
尹焰的嗓子哑了,路铮鸣给他递了杯水。
“你不是喜欢‘重量’嘛,满身大汉的感觉怎么样?”
“咳——咳咳咳……”
路铮鸣赶紧接过水杯,给他拿纸:“我错了我错了……”
“是一回事吗?”
尹焰呛得满脸通红,已经流出惯性的眼泪又溢出来。这狼狈又带着些许嗔怒的表情让路铮鸣立刻充血,他再也忍不下去,黏黏糊糊地凑过去,抓起尹焰的手往自己下身按:
“你就说喜不喜欢……反正,我是挺喜欢的……”
尹焰挣开他,翻身骑在他身上,一坐到底:
“你自己感受吧。”
41:06
77 维纳斯的诞生
路铮鸣原本没有多少书,尹焰搬来之后,他那个小书架就不够用了。工作区的一角被改造得像个小书店,书墙,桌椅,还有看闲书的沙发。尹焰还弄了个吧台,里面是各种饮料,茶叶、咖啡,小冰箱里随时有啤酒。他自己画画的地方也和家里一样舒适,整洁。
他布置这里时,路铮鸣摆弄着他的画杖,笑着说他们就像两个阶级。
笑归笑,没过多久,路铮鸣就被布尔乔亚情调腐蚀,由奢入俭难了。这会儿他窝在单人沙发里看杂志,两条长腿搭在配套的脚凳上,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
尹焰在旁边弄咖啡。他自己不怎么喝,做咖啡倒很讲究。最近他又对拉花产生兴趣,在那块巴掌大的奶泡上玩涂鸦。或用奶泡和咖啡油脂冲出抽象图案,或用拉花针把油脂挑起来勾线条,每次端到路铮鸣面前的都是一幅小画。
“其实你挺喜欢画画的,”路铮鸣捧着杯子端详,“为什么总说自己不爱画画?”
尹焰坐到沙发扶手上:“做爱和被强奸一样吗?”
“那倒是。”路铮鸣把头靠在他身上。
尹焰搂着他的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杂志上有张怪异的照片。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看身体是个瘦削的男人,脖子以上却像个女人,长发披肩,浓妆艳抹,很是风情。①
“这是?”
“一搞行为的,这是他年轻那会儿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