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超常事件小组(112)

「杨希声是,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打开窗户、跳窗逃走的。」焰焰语重心长地说。

按理说,杨希声跳楼之后,后脑着地,连带伤到小脑和脊椎。市立医院所有脑科医生都判断,杨希声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可能一生都无法正常下床走路。

但现在,李以瑞用满是血丝的双目盯着影片,只见杨希声背对着镜头、缓步走到窗边,像在欣赏什么风景一般,盯着外头看了好一会儿。

李以瑞见她回过头,像是看了监视器一眼,唇角微微一勾。跟着画面一闪,寒风卷进窗内,病房内却已无杨希声的踪迹。

「……附近的监视录像画面呢?」李以瑞问。

「都调了,你昏迷的这几天,我跟宋叔能做的全做了,但杨希声最后的影像,就是在加护病房里,之后就人间蒸发。」

「家人或是同事呢?」李以瑞又问。

「杨希声是孤儿,他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因为家暴被社会局通报,她也因此被安置,最后是在育幼院长大的样子。」宋叔说。

李以瑞依稀记得,当初在幻境里,杨希声确实以亚德里亚的外貌说了「没有会打我的爸爸」之类的话,不禁竦然。

「我们也打过她留在花田出版社的电话,发现已经被停话了,先前填的联络地址也去看过,房东说她已经退租了。」

宋叔说着。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们用她的身分证字号调了他的户役政资料,结果发现了惊人的事,首先『杨希声』并不是她的本名,她本姓王,叫晓君,是因为被人收养,才改成现在的姓,连名字也改了。」

李以瑞一怔,他被段家收养时,也用过一阵子养姓,名字「宜瑞」也改成「以瑞」,虽然后来风波过后又改回本姓,当年老师叫他「段以瑞」时,他还经常反应不过来。

段于渊说,名字在道法里是有力量的,名字与人的魂魄相连,也因此能操控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就能操控他的灵魂。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以瑞,你看这几张照片。」

宋叔把几张照片搁在办公桌上,李以瑞看最左首那张,是个约莫十岁前后的女孩,地点像是育幼院的门口。

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被人撕去,但也足够看出女孩的脸孔。

中间则是二十五、六岁的照片,看起来像花田出版社的入社典礼,最右边则是昏迷中的杨希声。

李以瑞很快看出,入社典礼的杨希声,和育幼院门口的杨希声,明显是完全不同人。

不单是眼距,鼻梁高度、嘴唇位置,就连发色也有微妙的不同。虽说青少年长到成人,的确有女大十八变的例子,但这未免也变得太大了。

「杨希声整过容?」李以瑞提出一般常识下的推论。

「这个我们也想过,但我们用她的身分证查过医疗系统,没有整型诊所就医的纪录,应该说,这人从十六岁离开育幼院开始,几乎没看过医生。」

虽然也有可能是密医,但李以瑞心知这不是答案。

他心中忐忑,脑袋里不知为何浮现那一天、那个他怎么也不愿想起的天台上,学姊曾向他说过的那些话。

但李以瑞实在无法细思,一但想了,那些回忆、那些画面就会跟着涌上心来,把他的思绪占满、让他整个人没顶。

「以瑞?」

宋叔的声音唤醒了他,把他从深海底拉了出来。

李以瑞惊醒过来,才发现包括段于渊在内,小组三个人都望着他。

「你说钱四……钱与四侦查佐还活着的事,是真的吗?」宋叔严肃地问。

那天在天台上,李以瑞终于想通了保警、也就是公交车抢案中「三号」的下落。

如果说「三号」最后失踪的地点,是在公交车总站所在的海岬上、同时也是黎氏鬼宅的所在地,那么奉命驻守鬼宅的钱四,和「三号」相遇的机会便很大。

「『三号』的本名是江道成,和钱四一样念警专,毕业后就一直在保安警察队服务。」

宋叔补充道:「他很有可能认得钱四,如果这成为他们交换肉体的契机,也不无可能。」

「所以钱四老师因为某个原因、附到了江道成的肉体上,而附身者在魂炼混浊时,会不由自主回到他们生前最熟悉的场所、重复他们生前的行为模式。所以钱四才会在海湾分局前徘徊,甚至跟踪我?」焰焰又问。

宋叔和钱四是老相识了,依宋叔的说法,钱四就是个性骚扰老刑警,跟很多那年代的老男人一样,认为黄色笑话和毛手毛脚是「男人本色」,虽然多次被女同仁投诉,还是我行我素。

「那他现在在哪里?你病假这几天,我每天都绕分局一圈,但都没再看到那个人了。」焰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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