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芨芨听到这声“飞扬哥哥”的时候,心有所动,不觉拉起车帘,向外望去,冰河很配合的将车停了下来。
果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就站在车旁不远处。这五年来虽然无数遍想过见到大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扑到他的怀中痛哭,但现在由于沿路听说的流言却阻止了自己的意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不觉愣了神。五年前自己求飞扬只许为自己难过一年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响,如今已五年过去了,即便已传婚讯,飞扬至今还是独身一人,自己应该满足了,自己应该下去和他见面么?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巧笑靓兮的伊人不是她了。犹豫间只听车外传来飞扬略带磁性的温柔的声音。
“心乔喜欢吗?飞扬哥哥送你一只。”只见飞扬笑着对心乔说道,并刮了一下心乔的鼻子。
“飞扬哥哥真好。”心乔高兴的偎倒在飞扬的怀中。
看到这一幕,芨芨的心被刺痛了,她放下帘子,眼泪不自觉的在眼中打转。这个撒娇的女子定是传言中的心乔公主无疑了,看飞扬的神情,定是非常喜欢她了。若他真的已如传言他们即将成亲,自己的出现岂不是造成了尴尬的局面,再说五年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下去了也许惹得一身无趣。还是不下去的好,静静的看一下也好。隔着窗纱不自觉的又看去。
“心乔,你太调皮了,一晚上,尽要这要那,难不成让飞扬哥哥替你将整座街搬回去不成。”又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自芨芨的车旁经过,来到飞扬和心乔的身边。
“芷君姐姐,你一路上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呀。飞扬哥哥愿意,飞扬哥哥喜欢,你说是不是呀飞扬哥哥。”
“芷君,由着她吧,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说不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看到这样的美景了。”飞扬磁性的,带点溺爱的声音再次传入芨芨的耳中。
心乔冲芷君扮了个鬼脸,逗得飞扬、芷君都笑了。
冰河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近几年来屡次下山打听消息,他自是认识飞扬的,通过飞扬与她们的谈话,冰河也猜出了这二位女子的身份。他知道芨芨现在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
“芨儿,要花灯吗?我给你买一个。”为了打破气氛,冰河问道,同时也想征询一个芨芨的意见,问她是否要和飞扬见面。
“不要了,小师叔,我们走吧。”果然芨芨有气无力的叫道,看着倒在飞扬怀中的心乔,芨芨对什么都索然无味了,从期待的相逢到害怕相逢,一怕相逢之后就什么也不是了。
冰河牵动嘴角笑了一下,驾起缰绳,直冲而出。
耳尖的飞扬却为这一句霍然震在原地,蓦然回首,寻觅声处,可惜,冰河已驾车而去,依昔看到驾车人俊俏的脸庞和那上扬的带着笑意的嘴唇,那人还似乎有意无意的对自己报以一笑。
“怎么了,飞扬哥哥。”对于飞扬意外的反映,心乔不觉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听错了。”飞扬苦笑了一下,是芨芨么,好像的声音,还是这里曾是芨芨来过的地方,或是自已太过思念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和心乔、芷君逛着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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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芨儿,听你大哥之意,明天他们将起程前往唐古拉山山峰,你明天要不要跟在他们的后面。”冰河看着生气的芨芨笑道。
“谁说我要跟着他们,我不去了。”芨芨气道。
正是:两情惹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三十回 五年重逢 重逢疑是梦
飞扬等人初八就上路了,芨芨由于生气,没有随后而行,为了散心,冰河劝芨芨在丰都留下来过完鬼节再说。
中元节,满怀心事的芨芨与冰河走在灯火辉煌的街上,感受着节气的欣喜,大街上披头散发,手持长剑,向周围散米饭的道士;河中用纸做的、燃着明烛的纸船;还有的人用火焚烧冥衣、黄纸包,口中念念有词的做着法事的人们,将鬼节装扮得热热闹闹的,一下子撵走了芨芨心头的郁闷。
“芨儿,你学识渊博,再讲一讲这鬼节的来历我听。”冰河看着芨芨气色好多了,小心说道。
“鬼节,每年的七月十五,俗称“七月半”,相传这一天,阴间的鬼魂都出来了,分享人间的烟火。鬼节应该源于道教,追溯得更远,是原始巫教。道教主便是鬼巫之主。道家有三元斋:正月十五日天官为上元,七月十五日地官为中元,十月十五日水官为下元,每逢此三日,道观均作法事,诵经。这天是帮助众多鬼魂的节日,因为鬼魂的情况各不相同,所以祭祀的方法也不一样,你看这河中扎纸是祭祀淹死鬼的,这街上撒饭是祭祀饿死鬼的,还有,你看,这批演戏的僧侣和道士,意为与野鬼同乐,和孤魂结缘,以求来生,这个活动一般是通宵达旦的。这里讲究的因果关系是:若是冥界的死者不得满足,那么生者的幸福也无法保证。”芨芨指着街上的种种风景对冰河滔滔不绝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