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按在椅子上,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几道菜,沉默了。
菜色看起来很勉强,慕晓晓觉得,就连岑溪,估计都比他强,正准备给他点面子盛点鱼汤,一旁的男人伸手把碗拿走了。
薄景琛神情自若地给她盛了碗汤,嗓音低沉:“听说,鲫鱼滋阴。”
慕晓晓一怔,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闷闷地踢了他一脚,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本来以为煮汤只要按照步骤,把食材放进去,开火煮就够了,不存在糊了焦了的问题,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做的太差,但喝进去的那一刻,她的味蕾还是做出了剧烈的反抗。
她本打算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毕竟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不能不给面子,就算难吃,也要忍下去,但显然,她的味蕾拒绝了这个提议,慕晓晓慌得起身,冲向卫生间。
薄景琛的第一反应是孕吐,这段时间两人的性生活很频繁,而且,安全套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他起身,跟了上去。
慕晓晓刚刚漱口完,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带着试探的语气:“你...怀孕了?”
“……”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难喝到吐吗?
显然薄总没有这种自知之明。
“当然没有。”
慕晓晓满怀诚意道:“答应我,以后别做饭了,好吗?”
薄景琛一张脸瞬间难看到极致,虽然没有发怒的迹象,但对于这段时间他的温顺而言,面无表情就足以代表他心情不爽。
“你不信,自己去尝尝,”慕晓晓仰头望着他:“真的...难以下咽。”
男人眉头浅浅蹙起,有那么难喝吗?
拉着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出洗手间。
慕晓晓主动给他盛了一碗,把勺子递给他:“喝吧。”
他低头,不紧不慢的尝了一口。
看着他的面色越来越暗,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汤喝完,慕晓晓瞬间起了逗弄得心思:“我觉得可能是个人口味问题,在我嘴里一塌糊涂的东西,你却能喝的一滴不剩,我再给你盛一碗。”
她拿起碗,又给他盛汤:“鲫鱼是个好东西,不仅滋阴,还补肾。”
薄景琛接过碗,这次没用勺子,仰头喝了一口,慕晓晓还在暗喜的时候,突然眼前一暗,吻就狠狠的落下。
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还要喝汤?!
这男人报复心真重,不就是说他做饭难吃么,至于用这种方式逼她喝吗?!
直到被吻的唇又肿又麻,慕晓晓才开始大力的锤他的胸。
等薄景琛放开她的时候,她瞪着大眼喘着粗气。
男人勾唇,用手指抹掉她唇边的汤渍:“再敢吐我的汤,我就这么喂你。”
“可是真的很难喝,”慕晓晓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岑溪炸厨房那次做出来的都比你强,你是不是把糖当盐放了,还有,你是不是把醋当酱油放了,好好的一个鱼汤,为什么又酸又甜?”
她见他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撇撇嘴,低头给自己重新装了一碗,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喝就喝吧,薄总都亲自下厨了,她这么不给面子,多多少少有点不知好歹。
碗刚喂到唇边,就被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
慕晓晓有些不解,刚才硬逼着她喝的人是他,现在把碗拿走的也是他,问:“怎么了?”
“不想喝就别喝了。”
“哦。”
知道他因为被嫌弃了而生气,慕晓晓也没想着哄,拿起筷子夹菜吃。
菜的味道...也一言难尽。
见她皱着的眉头,薄景琛把菜移走,淡淡开腔:“算了,别勉强自己了。”
原来他看出来自己是在勉强。
不过像薄景琛这样骨子里带着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肯亲手下厨讨好她,慕晓晓觉得,他已经是突破极限了。
薄景琛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拨着她额头的长发,低眸看着她的脸:“我第一次下面条的时候,你都吃光了,还说,只要跟我在一起,再难吃的食物都能变得美味。”
半响,他勾唇笑了笑:“我的厨艺就算没有进步,也不至于退步了吧。”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慕晓晓自然明白,无非是想说她没有以前那么爱他。阿昏
可有些事儿她再怎么骗自己,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有些人的存在,她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闹掰嘛,好像还是会舍不得。
慕晓晓看了他一会儿:“要不你去给我煮碗面吧,我保证,一定吃的干干净净。”
好半响,他才应了声好。
*
第二天傍晚,四季南国。
慕晓晓要了个包厢,看着从进来开始就不停喝酒的花阳,一边心疼她的钱一边想着安慰他的措辞:“那个你...你少喝点,这酒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