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下意识的举动,快如疾风,尤映西踉跄了几步,直到站稳了才回过神来。
她抱着一大捧花,是桔梗,在碰撞中落了几瓣在她们脚下。
“快递?尤小姐?”江晚姿盯着尤映西通红的鼻尖。
尤映西吸了吸鼻子:“是你姓尤的那位太太啊。”
“我买的花,也是我送的,半个小时就到了,不算快递吗?”尤映西理直气壮。
被江晚姿往形状漂亮手感也很好的屁|股来了一下:“那还骗我说有通告。”
尤映西脸上笑出了两个小括弧:“惊喜啊。”
她将花束送上前:“抱歉,最近拍戏太忙了都没能好好准备。”
“理解,身价不菲的影后嘛。”江晚姿低头轻嗅花香,又吻住了尤映西急切想要解释的嘴唇,“没有不满,是与有荣焉的意思。”
话语被迫吞回去,化作了呜呜不清的低语,尤映西仰起头,闭着眼,主动地迎合这个吻,很热烈,她们真的好久没见了。
过了许久,尤映西揪住江晚姿的衣领,呼吸急促:“停……停下……”
明明意欲劝阻,却不小心勒得对方也喘不过来气,江晚姿被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息支配着,将有些碍事的花束从对方手中接过,放到边柜上,五指穿过尤映西柔顺的发丝,压着她近前,不准她逃离,更紧地贴着自己。
“安静。”江晚姿说,“要多少次才能学会换气?”
她的鼻息笼在眼前,尤映西深陷其中,被那声无奈又宠溺的“笨蛋”蛊惑得两腿发软。
两只猫先后从不同的地方溜了过来,在她们周边转了几圈,烟烟黏人的劲儿上来了,作为一只老猫也还是死皮赖脸地扒着尤映西的裤管,求抱抱。
小酒就高冷很多,对这样的场景也见怪不怪,翘着屁|股伸了个懒腰,走了。
等到终于分开,尤映西脖颈都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颜色,她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气,被江晚姿似笑非笑地看着,气得踢她脚尖。
都舍不得用力。
“就只有花吗?”江晚姿已经透过她凌乱的衣领窥见了猫腻。
尤映西蹲着,安抚过烟烟,才站起身来:“当然不是了,今年这么特殊。”
江晚姿品味着她说的特殊,心中陡然划过无数个算式,还没来得及得出答案,就被两条环到腰后的手臂紧紧搂住了。
校服的蓝白色涌入视线,江晚姿心脏漏跳几下,谜底就在眼前。
脱了大衣,尤映西将下巴抵在江晚姿的衣肩上,电影到了后期,她剪了刚好齐耳的头发,又傻又土。今天为了参加时尚活动临时接了头发,造型师给弄了个公主切,调出了她很少有的那股不良味道,黑天鹅裙,硕大的圆耳环,广场上日路无数。
口红来之前卸了,妆卸了,耳环摘了……
一切一切,只为回到她枯燥乏味的学生时代。
尤映西将唇贴在江晚姿的侧颈,用柔软的触感体会对方的心跳,很快,特别快,就像大雪纷飞的那天,背着画具的她见到了儿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晚姿。
“十年前,你二十三岁,我十七岁,你那个时候不敢对我下手,后悔了吧?”尤映西鼻间哼了哼,“我那么好,早得到早圆满。”
“反正现在也是我的了。”江晚姿抚摸她的脸,眼眶泛酸。
尤映西送出了真正的礼物:“给你一个晚上,十七岁的我,任你为所欲为。”
江晚姿笑着:“好。”
几乎没有过渡,她们甚至连饭都忘记吃了,将两只猫锁在了卧室的门外,里面便激烈地进入正题。
温柔归温柔,江晚姿的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卧室有面墙上贴满了拍立得,尤映西左手撑着自己的十岁,右手撑着自己的二十三岁,素颜的她跟十七岁没有太大的区别。
校服是尤映西在网上买的,很像江市一中当年的款式。
江晚姿靠着她的肩膀,指尖搭在白色的塑料拉链上:“花房那次还记得吗?”
“嗯……”尤映西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瞟,都是她的照片,镜子似的,怎么好意思。
当时已经十八岁了。
江晚姿:“我想要,也知道你一定会给,却忍住了。第一次就从后面,会吓到你吧?我真的没谈过这么小的女朋友,虽然也差不了太多,但明明就还是个学生。”
她一边说,一边昨日重现,手伸进了会给人负罪感的衣服里。
“比我勇敢,比我直白,比我拿得起,却放不下,度日如年也不肯放下。”江晚姿靠着尤映西的肩膀,听见她愈渐粗重的呼吸,“我确实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冬天夜晚的光亮被几层厚薄不一的窗帘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