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握紧的拳头发着抖,浑身上下溢出暴戾之气,突然觉得牙关发紧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徐独军不知道刚刚藏在了哪儿,这会儿趁余光霁不备突然冒了出来,抄起椅子重重砸在了他后背上。
余光霁闷哼了一声,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往前踉跄了一步,目睹了这一幕的易清危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蜷缩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刺醒了余光霁,徐独军砸完那一下就想跑路,被回过神来的余光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肩膀,掰过来就是重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徐独军瞬间感觉下巴的骨头都快错位了,口水失禁,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往外淌,他整个人被这猛力砸的晕头转向往后退了几步。
还没反应过来,余光霁又是一脚猛地踹在他腹部上,徐独军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得往地上贴,胃里冒着酸水干呕了几声。
余光霁胸膛剧烈起伏着,直接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拎着人往墙上摁,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火冒三丈道:“我操.你妈的!老子是不是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你他妈这是在找死?”
“我、我还没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就来了,我今天就是喝了点酒,有点儿意识不清了。”徐独军全身上下都在剧痛,整个人都在后怕的发着抖,扯谎道:“我真的、真的只是喝醉了。”
余光霁跟没听见一样,抓着他的脑袋又往墙上一撞,“你这些鬼话留着待会儿去局子里说,老子没兴趣。我只记得我是不是说过要是还有下一回,拆你几根骨头玩玩?”
徐独军两条腿都在发软,嘴里不停发出求饶声,一个大男人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我真的只是喝醉了,鬼迷心窍了!我真的没做什么!”
余光霁冷笑了声,捞起他的一条胳膊用力一掰,像折断一根木棍那么简单,骨头发出令人心惊的咔嚓一声,徐独军瞬间吃痛的倒在地上抱着手臂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似是觉得他离自己近点都脏,余光霁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他一眼,抬脚把他踢得更远了些,鞋底在他手指上碾了碾才收回,冷冷道:“手贱,就别要了。”
余光霁回头看向易清危,她还被绑着,他扫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徐独军,转身走向易清危。
易清危侧躺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表情倨傲又不羁宛如尊贵的神明,整个人都带着光。
这光里突然银光一闪,易清危被晃得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赫然对上了徐独军阴狠毒辣仿佛淬了蛇毒的眼睛,他手里握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余光霁的后背。
带着满腔恨意,鱼死网破的用力一捅。
“余光霁,我操.你妈的!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就送你去死!大家都别活了!”
易清危猛地瞪大了双眼,她听到利器刺入身体,割破皮肉的扑哧声,眼睁睁看着那把长长的匕首全部埋进了余光霁的血肉里。
看着这个宛如神明的男人高大的身影缓缓往下滑去,他脸上还带着走向自己时如释重负的庆幸,徐独军抽出血红的刀子,又泄愤似的往里捅了第二刀。
鲜血喷溅而出,溅了徐独军一脸,他似乎被这滚烫鲜红的液体拉回了神智,陡然清醒过来,低下头看到自己血红的双手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退到墙壁退无可退时,他受惊一样乱嚎,“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要和我作对,是他不让我好过!是他该死的!他该死!”
易清危眼泪唰地往下掉,脖子僵硬地摇着头,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绑着的双手拖着地用尽全力往他面前挪。
余光霁跪在地上整个人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突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淌了一地,他看着易清危哭着向他爬过来,意识却开始涣散。
“小哑巴……”
易清危顿了下,更加用力往前爬,唯一能表达出来的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她听见他又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啊。”
“不……”
易清危快要把嗓子撕裂了,拼尽全力才发出一个字音,仿佛拖不起力气,被人掐住了喉咙努力发出的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声,又沙又哑,难听至极,“……余……光……霁……”
看着他像是极其困乏的渐渐要合上了眼,易清危又喊了声,“余……光霁……”
余光霁闭上了眼睛,唇角轻轻勾了勾,似乎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脸贴着地面低喃了一句,“小哑巴,原来你会……说话。”
易清危往前爬的动作一顿,指尖轻轻触上了他发凉的指尖,心脏疼得快要窒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道:“余………光…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