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泗:“行了,赶紧走吧,万一这地中海爬墙过来逮我们就完了。”
施泗领着他们去了余光霁的烧烤摊,彼时余光霁好像正在和人起冲突,旁边已经掀翻了一张桌。
当事人却一副丝毫不慌的表情,长腿大敞开坐在这里唯一的一条椅子上,手臂闲闲地搭在椅背上,嘴里还叼着一支烟,姿势更像是叼着根棒棒糖。
在烟雾缭绕里眯起眼,吊儿郎当的睨着身前三个面容不善把他围起来,看样子下一秒就会把他摁在地上群殴一顿的人。
但他那反应,稳如老狗,就好像下一秒能把人摁在地上暴揍的是他。
施泗当即停下脚步,抓了抓脑袋,一脸苦恼,“余哥怎么又在和人起冲突?”
简蠡从中抓住了重点,直接问:“他最近经常和人起冲突?”
“你们不经常来,不知道。”施泗说:“他最近情绪很不对劲,像是行走的火药桶。客人找麻烦的事常有,以前他都以和气生财的法子解决了。但最近不依了,说不通就直接动手。”
余光霁的脑袋稍稍偏了一点,就看到江嫱一行人站在不远处,眉梢一挑,站起身来掐灭烟随手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兜扬了扬下巴,“行,免单,赶紧滚。”
其中一个人被他这要拽上天的表情惹恼了,非常不爽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他娘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
余光霁表情懒倦地打了个哈欠,目光下滑落在揪住自己领口衣服的手上,不耐烦的“啧”了声,“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赶紧滚。再哔哔,老子给你串一串儿苍蝇烤上,直接塞你嘴里。”
“占便宜占到爸爸身上,就不是叫爸爸那么简单了,你得叼着串儿苍蝇叫爷爷。”余光霁翘起一边嘴角笑,笑意不达眼底,“哥的传言没听过吗?永平老街余霸天,懂?”
江嫱听到这句骚出天际的自诩,以及余光霁说这话时莫名骄傲自信到欠打的表情,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很想掉头就走,因为丢不起这个人。
那三个人脸色古怪,对视一眼,还真就松开手国骂几句离开了。
施泗一脸稀奇,凑过去特狗腿地问:“余哥,余霸天哥,您名号这么响吗?”
余光霁瞥他一眼,回敬了一副“你脑子是不是有屎”的表情,伸出食指抵着他的脑袋推开,“我瞎几把扯的,也就这三个脑花黄豆大小的蠢货,还真以为我是道上混的。”
鲍芃芃笑他,“可能是你身上的不良气息太浓郁,以假乱真了。”
本来以为余光霁会反驳,但等了半天,他什么话都没说,只嗯了一声,弯下腰把两张桌拼在了一起,指着板凳闲散道:“板凳自己搬,吃点儿什么?还是什么都来点儿?”
施泗拍拍他的肩,胖手一挥,显得特别豪气,“都来点儿都来点儿,今天我请客!”
余光霁挑了下眉,“你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吗?今儿打算一次性拔干净了?”
还没等施泗开口反驳,余光霁又拍了拍他的肩,扬眉笑,“集体翘课都来捧我的场,那必须我请客。”
施泗眼睛一亮,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余霸天威武!”
余光霁走向烧烤摊的腿一抖,突然觉得脑门儿疼,迅速扫了一圈旁边的其他摊位,还好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这个点还算比较早,除了刚刚那一桌儿,余光霁这里没有别的客人,反正都是自己人吃,简蠡干脆也过去帮忙。
易清危几个女孩子把刚刚被撂翻的一桌残局收拾干净后,就坐在桌边喝汽水聊天。
简蠡把面筋翻了个面,往上撒了点孜然粉,随口问:“刚刚那一桌是吃霸王餐的?”
余光霁嗯了一声,捞起旁边的啤酒罐喝一口,“老油条了,这地段政府不允许摆摊,本来就属于违规经营,小摊贩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他们就欺负的越得劲。”
简蠡点点头,突然想起之前施泗说他近段时间心情不大好,“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阿姨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
提起余秋洁他就来气,余光霁也没打算瞒着简蠡,实话实话,“好的很,都跑没影儿了。”
简蠡不太懂他意思,侧头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现在死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一个四川,他妈四川是芝麻绿豆大小还是怎么的?”
越说越来气,余光霁烦躁的一把将手里的烤串丢在烤架上,一脸火大的靠在旁边磨着后槽牙,“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跟我演什么慈母情深?还他妈把存折留下人跑没了!”
简蠡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其实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只是找不到档口出气,心有郁结,心情也就一直反复无常的郁闷,估计余秋洁往家里来一通电话解释解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