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很香,余佳期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看到桌上有个文件袋,她坐起来,随手拿起来打开来。
她从里面倒出一沓文件,看到的遗嘱两个漆黑的大字,余佳期的心一跳。
……
她看完了,余佳期把遗嘱放回桌上,她环紧双臂抱紧了自己,把头埋起来。
她看完了,这是余行文立的遗嘱,余行文把YS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给了余嘉杰,他的儿子。
由何茜代为掌管公司。
余家偌大的财产,余行文都留给了余嘉杰,给余佳期的只有宝蓝家园的一幢房子,还有每个月领取2万块的信托基金。
余佳期静静地坐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
要是换作以为,她肯定要闹,会暴跳如雷的跟余行文吵,闹离家出走,跟余行文断绝父女关系。
现在,她只是有一点伤心,她爸每天躺在医院痛苦地做化疗,头发掉光了,吃不下浑身疼痛。
她怪不起来,也气不起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爸开心。
陆言打电话来,她一直很担心,余佳期擦了眼泪,陆言听出她哭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看到我爸的遗嘱了。”
余佳期对陆言从来不隐瞒什么,她对这个朋友亲如姐妹,毫无保留。
“遗嘱,什么内容?”
陆言替她留了个心眼,主动问起,余佳期眼神疲惫,与她简单地说了,陆言听了以后讲:“我过去一趟,很快就到,你在家等我。”
余佳期就等着,连粥都没喝,发着呆等陆言。
陆言来得很快,刘阿姨给她开门,在门口小声说:“佳佳什么也不吃,言言,你劝劝她吧,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
“好,您别担心。”
陆言走到客厅挨着余佳期坐下来,刘阿姨也很机灵换了热粥热菜,陆言就把粥塞到余佳期手里:“把粥喝了。”
“你来时,这遗嘱放在哪的?”
陆言问,余佳期喝着粥:“就放在这桌上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何茜怎么会随便的丢在桌上?只可能是故意的,为什么故意?
陆言倒出那份遗嘱,细细地翻阅,脸色变得有些冷。
她现在相信了,佳期这些年的委屈是真的,余行文是真的重男轻女,一手养大的女儿只给她留了么点,却把几乎全部的财产都留给了才2岁多的余嘉杰。
这不是重男轻女是什么?
虽然说子女不该啃老,父母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但是佳期那么爱这个爸爸,余行文却太让人寒心了,简直是虚伪,恶心!
“你怎么想的?”
陆言抬头问,余佳期所了下嘴唇,她嗓子一直哑哑的,这些天她哭得太多了,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我爸的钱是我爸的,他想给谁就给谁,言言,我不怪,真的。”
余佳期说着,眼泪涌出来,她用手擦了一把:“我不在乎这些,我年轻,我能赚钱养活自己,我不能让我爸寒心,你不知道他每天吃不下浑身都疼有多痛苦,我不跟跟他吵争什么家产,我现在,就想他能安心的走,其它什么我都不在乎。”
陆言伸手摸她的脸,忍不住讲:“傻子。”
余佳期哭着笑,却又跟一撇,努力坚强又满脸心酸。
“好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喝粥。”
陆言催促,余佳期默默地吃着饭,陆言把遗嘱放回去,她一敛眉毛,嘴角微微绷紧。
何茜是故意的,她为什么把遗嘱随便丢在桌子上,就是想会期看到,她就想佳期会愤怒跟余行文吵架,让余行文对佳期失望坚定不敢遗嘱的心思,甚至于,让佳期把余行文气死更好吧。
“……”
陆言看向余佳期,佳期傻。
陆言逼着,余佳期吃了不少饭,她还要去医院守夜,陆言讲:“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余伯伯。”
陆言跟余佳期一起去了J区医院。
何茜起来打招呼,她急忙拉着余佳期的手问:“怎么了,你哭过了,脸色这么难看?“余行文撑着坐起来,焦急地问:“怎么了佳佳?”
“没事。”
余佳期摇摇头,挤出一丝笑,绝口不提遗嘱的事,想把这事烂到肚子里,她讲:“爸,我给你洗点葡萄,又酸又甜,你不是说嘴里没有味吗?”
余佳期拿着葡萄去洗手间洗,陆言也跟进洗手间,她故意把门关上,她要是猜的没错,何茜会忍不住主动提遗嘱的事。
门外。
何茜急忙坐到床头,她压低声音,惊慌地讲:“行文,我想起一件事,我回家急着去哄嘉粗心把遗嘱丢在桌子上,后来急着来医院就忘了,佳期脸色那么难看,她是不是看到了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