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买了五张卧铺,因为三个孩子都超过一米二,所以买了三张儿童票。
程山和舒月坐在一边下铺上,三小只好奇的去车厢里头逛了。
舒月想起上一次坐这种绿皮火车还是七零年,“真快呀,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坐火车吗?那时候咱俩还不怎么认识?”
“记得,那时候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
程山凑到她耳边,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洞房花烛新婚夜。”
舒月笑哼了一声,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脸皮越来越厚了。”
程山英眉一挑:“你是我媳妇,合法的。”
从河东市到连城市五百多公里坐了十几个小时,京市比连城市更靠北,距离更远,有八百公里左右,理论上需要二十个小时才能到达,加上晚点、让行什么的,预计明天中午才能到。
想到这一天一夜的火车,真有点透不过气。
要说这七年的枫明岛生活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去连城市寻亲。
如果是同一世界的话,她的爸爸妈妈这会都八九岁了。去寻过几次,都对不上,加上自己没有这时候关于家里的记忆,后来才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妈,火车这边和那边都有好多车厢,那边是座位,人可多了。”程白杨已经出去游览了一圈。
舒兰拉着程白鹭也回来了,“那边座位的车厢,过道好多人好多东西,走不过去,我们就回来了。”
程白鹭摸摸肚子,“我饿了……”
舒月把吃的东西翻了出来,鸡蛋、包子、点心、糖果……
程山拿起来:“我去餐车看看能不能热一下再吃。”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两份盒饭。
“这会只剩两份了。”他递给舒月一份,剩下的一份:“你们仨分一下。”
舒月饿了,她也不习惯吃干粮,所以就没客气。
吃就吃,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打开盒饭,有蒜薹炒肉和烧茄子两种菜,米饭的分量倒是很足。她其实也吃不完这么多,准备分一些给程山吃。
自己吃了几口,夹了一块肉递到程山嘴边。
程山眼也没眨就张嘴吃了。
程白杨主动把饭让给了两个女生,他正吃绿豆糕点心,对面的这一波喂饭操作全都看在了眼睛里。
噫——辣眼睛!转头继续吃他的绿豆糕。
不过舒月把盘子端到了程山跟前,让他吃的时候,程山却没动手的意思……
程白杨看不过去了,“爸爸,你自己吃啊!”
小心思被戳破,程山悻悻的接过饭盒吃了起来。
火车夜里熄灯,一晚上黑咕隆咚、咯噔噔的摇晃着,他们几个人路上睡得也是迷迷糊糊。
舒月把程山的军表放在自己身上,醒来的时候就看一眼,倒数着时间。
第二天,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瞪着熊猫眼、无精打采。
在火车上吃了中午饭以后,直到下午两点火车才正式到站。
舒月观察了一下,这个火车站是京市最老牌的那个火车站,结构还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那么复杂。
不过那时候她也很少来这个火车站,一般情况下坐的是高铁。高铁站那个绕来绕去,跟迷宫似的,这个就相对简单多了。
她看着头顶标识的指路牌,带着大家走到出口的位置。
陈新觉临走前跟程山说起过,到时候他侄子陈文卿会到车站接他们。
不过火车晚点了两个小时,中途也没办法联系,不知道接他们的人还在不在。
程山个子高,正在人群中张望寻人,侧方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问:“请问是程团长吗?”
程山今天特意换上了便装,没有穿军装,不知道对方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看向来人,三十五六岁,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文质彬彬的一位男士,应该就是陈文卿了。
“我是程山,你好,你是陈司令的侄子?”
“是的,你们好,欢迎你们来京市。陈司令是我三叔,你们的情况他跟我讲了。”陈文卿中午开会来晚了,没想到火车也晚点了,刚刚赶到。原本准备做个牌子方便找人,也没来得及做。
不过幸好人接到了,要不然他家老爷子得找他麻烦。
舒月知道接他们的人到了,淡淡笑道:“陈大哥,你好。谢谢来接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陈文卿伸手要帮她提包,“别客气,三叔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得办好。”不办也不行啊,家里头老爷子的爆脾气可不是盖的。
舒月:“不用了,我自己来。”
陈文卿在前边给他们引路,他们在后边走着。他还叫了个司机,总共开了两辆车来。
舒月心里啧啧称赞,这位大哥真厉害,不但一眼认出了他们,安排车都想得这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