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雯点她脑袋:“担心死我了,下次不准一声不吭就这么走啊,怎么着都跟姐说,姐还能跟你一起进去。”
蔺斯白知道自己不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罗嘉雯不喜欢怪来怪去的,看到他们都没事儿就放心了,察觉蔺斯白竖着领子遮遮掩掩的,“领子里面怎么了?是不是被虫子咬了,密林里的蚊虫都很毒的..姐帮你看看。”
看见罗嘉雯要来掀她的衣领,蔺斯白犹犹豫豫地裹紧衣服,“没有,就是有点冷...”
听到旁边祁野在笑,罗嘉雯秒懂,“....靠。”
后面罗嘉雯隐隐约约听到祁野的闷哼声混合着笑声,“小祖宗,轻点,别掐。”
蔺斯白小声说:“...我不理你了。”
祁野笑得更大声了。
*
蔺斯白没受什么大伤,但是被大家勒令做了全面检查,最后因为背上的伤被安排了住院,和祁野的病房挨在一起。
这给了祁野机会,隔三差五就溜到她的病房里去。
祁野病房里有个病友,因为脚上踩到钉子住的院,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儿。
他女朋友天天来,天天给他削苹果吃,每块都切好喂到嘴边,祁野倒成了个大电灯泡,索性天天往蔺斯白病房里钻。
这天祁野把蔺斯白堵在她病房里。
蔺斯白看了眼他的腿,马上扶他坐下来,有点不满:“...不是和你说过了,现在都我过去,你不要走动。”
祁野有种被精心照顾着的满足感:“我病友,女朋友天天来看他。”
“天天给他削苹果,一口口喂到嘴边...太腻歪,给他们腾位置。”
蔺斯白瞅他,懂了,点了点旁边的苹果,“我也帮你削一个?”
刚还说腻歪的祁野沉默了一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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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几个人往医院跑得很勤,天天早上去唐人街找老乡煮鸡汤,买来给两个人喝。
小瑞更是勤快得不得了,忙前忙后,要么跑去给蔺斯白泡水壶,要么帮祁野跑腿,连放在保温壶里的鸡汤都不让他们亲自端,要倒好等不烫了再给他们递过去。
这边蔺斯白刚想拿个苹果削,就马上被小瑞拦了下来,活像打了鸡血似的:“小白,我来我来。”
蔺斯白本来就不是自己想吃,而是帮祁野削的:“没事,我来吧。”
他最近特别喜欢吃苹果,每天都要吃两个,每次还偏要看着她给削。
“小白你坐着!哪儿能让病人削苹果,我来帮老大削。”
大健刚扶着祁野上完厕所回来,摇着头对蔺斯白小声说:“就让他忙吧,你们被困在丛林的那天,他跟我哭了一晚上,觉得你不见是他的责任,他说了:要你和祁野出什么事儿,他得后悔一辈子,一直在愧疚呢。”
蔺斯白很过意不去,“是我自己没和你们打招呼,让你们担心了...”
大健:“没事,也怪我,天气没预测好,害你们只能在丛林里待一夜,要真有点好歹...”
刚被大健扶到床上的祁野懒懒地靠下去,视线在蔺斯白脸上掠了一圈儿,“怎么,现在开始流行互相揽责任了?谁揽的责任多谁赢?那我是不是得揽个大满贯?”
大健:“就你会说。”
小瑞大刀阔斧一挥手,三两下把苹果削得又好又圆,一根苹果皮连着一截都没断,“老大,吃苹果!”
祁野看了眼小瑞手里的苹果,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
“老大,生病要多吃苹果才能好得快,我听小白说你这两天老爱吃苹果了,专门给你削的。”
祁野双手叠在脑后,眼睛看蔺斯白低头的时候脖颈处那片白白的皮肤,有点移不开,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不是很想吃。”
小瑞不满地嚷嚷:“小白削的你就吃,我削的你看都不看一眼。”
祁野轻轻地哼了一声,尾音好像还带点儿笑意。
倒水的蔺斯白手顿了一下,明明倒得挺稳的,却还是洒出来一点儿。
蔺斯白眼观鼻鼻观心,把水杯往祁野手里一塞,默默地不说话了。
中午,小瑞和大健出去买饭回来,俩大男人正聊得高兴,还没进门就看到这个场景。
此刻蔺斯白正举着一个削好的苹果到祁野嘴边,此刻小瑞不想吃苹果的老大慢悠悠咬了一口苹果,好像很享受似的。
小瑞还在纠结这个事情,表情忿忿:“....老大刚才还说不吃的!小白让他吃他就吃!”
大健悠悠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祁野想让小白帮她削的?”
小瑞:“那怎么不吃我削的?”
大健恨铁不成钢道:“废话,人家削的苹果能和你削得一样吗?”
小瑞后知后觉:“能不一....哦!”
*
祁野天性是个闲不住的人,才刚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就觉得有点闷,每天吃得太淡,嘴巴里都没什么味道,已经极其想念龙舌兰伏特加的味道,但被医生忌了口,勒令两周内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