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的人大部分都为了一口饭吃,季溟这势一起,接下来收降那些将兵都很容易,他像是一个杀神般杀进蜀州,还未到花重城,安居在里面的陈王已经是吓破了胆子。
“这么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陈王此时已经收到前方战报,知道驻守在漫花谷的高将军、一应关的堂弟都是被季溟斩在阵前,漫花谷的守兵更是死伤大半。
在金碧辉煌的周王宫议事厅内,陈王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站在下面的文武将,一个个都垂着脑袋,好多人都在想着等季溟打进来时如何投降了。
在这样的乱世,文人的守忠思想根本没有那么重,总归一句话,主公是谁不重要,能成大业才是最重要的。
才至中年的陈王面上的老态十分明显,他向下面问道:“有谁还能去迎敌?”
今早战报,季军已经在距离蜀州城九十里外的三羊县驻扎,看起来是缓了气势,但却是已经把花重城当做囊中之物。
像是猛兽吃饱了狩猎时,将猎物当做玩具一般,故意放它轻松的片刻。
好些谋士此时都想建议陈王,为今之计最好是投降,那样陈家人还能得个活命的机会,若是死战,等季溟占了花重城,整个陈家都难逃覆灭。
但是看到陈王犹有几分希望的眼神,谁都不敢这么说。
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刻季军是不是就占了劣势败走了呢。
总要,挣扎一下吧。
陈王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很早就去了蜀州北面镇守,那里也是天险重重,少少一些兵就能防住北面的陆家。
三子今年才刚十二岁,二子倒是正当年。
此时其他人都低着头不吭声,陈和熙便出声道:“父王,儿子愿意带兵出城迎敌。”
陈王没说话,又等了会儿,那些武将都是像是没有耳朵没有嘴的木头,没一个人开口。
只有三个儿子的陈王根本舍不得自己二儿子去送死,又道:“先生们,可有其他计策。”
陈王笼络的谋士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是计谋出群的,被问到头上均是摇头。
一阵寂静时,有一个日常并不显眼的文士说道:“我倒有一议。这季溟是奉肃王之命前来攻打蜀州的,但是他进入蜀州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开一应关接应萧泓兄弟引领的军队进城,反而是让士兵都换上蜀州兵服将萧氏兄弟打了个落花流水。外面的肃王,想来还不知道这个信儿。”
陈王眼神立刻一亮。
“我们让人走兽道出蜀,把季溟反叛胡肃的消息送到胡家军中,他立时就要背后受敌。这些城池都是他匆匆打下,陈王一纸文书便能收回。”
这文士继续道:“但与此同时,需再请王爷择一美貌千金,送去前面的三羊县,就说您有意招他为婿,想来也能为胡家军拖延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陈王蓦地起身,令人抬椅子上来,扶着此人坐下,恭敬道:“先生谋算高明,孤这里拜谢了。”
文士没敢坐着受陈王的礼,说道:“属下只是粗通观星之术,那季溟进攻蜀州时,天上一颗煞星分外明亮,想来只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杀魔星。这类人,难为人主,却是勇将。属下此议最重要的还是收服他,否则到时胡季两军在我们蜀州家门口对仗,影响的还是蜀州人命的生计。”
087 下嫁
陈王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
“所以下嫁季溟的千金,务请王爷慎重挑选,此女必要美貌、聪慧、果敢齐备。”
其他文士看他侃侃而谈都有些不忿,一人忍不住问道:“同事数年,还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
此人笑了笑,道:“在下姓白,单名一个埕字。”
罗袖已经被季溟接来,和他就住在三羊县县衙,听他说要在这里歇三天,便把当日研究出来的原料、器具、方子都拿出来,跟季溟要一个负责后勤的比较可靠的人来。
三羊县县令为了前程对季溟也很是巴结,听到季夫人交与管粮草的校尉一样要事,其间需要陶瓷管子、牛筋草、三色草、午阳草、白石灰等,立刻就命衙中差役去乡下收。
罗袖本来便跟那个梁校尉说可以发动百姓寻找原料,他们等价收购,听闻三羊县县令的动作,便立刻让季溟去嘱咐他一番。
免得还没怎么样,先把这里的百姓得罪了。
季溟不用怎么说,浑身煞气的他往那儿一站,三羊县县令便连忙表示:“下官一定不敢捣乱,一定按照夫人定下的价格去收原材料。”
季溟交代清楚,回来就跟罗袖讨功,把她一把抱着举起来,啄了啄红润的双唇道:“宝贝儿,我都按你的指示办了,有什么奖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