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启颜蹙眉不解,她该用的招式都用了,这个凡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着实是不应该的。
区区凡人……
佘启颜独自在温泉中显露出白蛇尾巴,缓缓掀起涟漪。
空气中无时无刻不飘着难以琢磨的监视感,让她很难受。
何清榆光脚走在鹅卵石地面上,心里有浓重的不详感,“系统,是不是马上要到剧情点了?”
系统在她脑子里泡温泉,咕嘟咕嘟道:“还没,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是这辈子难忘的记忆。”
何清榆:“?”
系统看了一眼上帝视角的监控,“能改变你对于一些东西的传统认知。”
何清榆被系统说得越来越没底,嘴角抽抽,身上的泳衣紧贴皮肤,有些痒痒的,自从她知道是狐狸绒毛编织成的,不能直视这罪恶的乳白色防水布料了。
推开日式推拉门,何清榆入目是穿着交领睡衣的九尾狐,她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是四方形的纸,背后的尾巴飘在半空中,狭长的眉眼略带笑意。
“何清榆,玩游戏吗?”
那眼神更像是:“何清榆,来玩你。”
何清榆看不清棋盘纸上的小字,茫然地点点头,换下泳衣套上睡衣坐在她对面。
静谧昏暗的日式客房里,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在散发暖色的光芒,墙角的落地花瓶中是当季的蔷薇花月季,热烈明艳,和房间中的雅致格格不入,一小音箱中流出轻巧缠绵的钢琴曲,足以见布置人的用心。
霜信说话的语调带有狐狸特有的慵懒,道:“从前我并没端正态度和你发展关系,是我的疏忽,从今天开始我会端正的。”
何清榆不知道她说的端正是什么意思,但看房间中的布置,似乎有一点可信度……
何清榆对她只有纵容,问:“什么游戏?”
霜信把骰子递给她,温柔道:“飞行棋,玩过吗?”
何清榆当然是玩过,她本想笑狐狸精不懂人间的游戏,可低头看到棋盘纸时,全身动不了了,脸颊倏然冒热气……
“这,这……”
第一格是洗好澡只穿内衣去刷牙,第二格是坐在对方身上吻十秒钟,第三格是脱衣舞,最后一格是……
霜信摩挲她那只那了骰子的手,“宝贝,我寻思了很久,发觉恋爱是两个人的游戏,并不是单方面一味索取。”
何清榆看到几十个密密麻麻的格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系统道:“这确实是颠覆我从前的认知。”
系统:“我也……”
何清榆:“但是我好期待啊!”
系统问主系统要了相关内容的学习资料,主系统拒绝给它,理由是系统还是个宝宝。
系统严重怀疑主系统背着它偷偷玩。
何清榆认命地闭上眼睛,手上透明的骰子在掌心中不断翻滚,金色的数字来回流转,六个面没有一个清白的。
骰子落下,霜信的尾巴摇晃的幅度更大了,看到棋盘纸,兴奋地把尾巴缠绕到她手腕上。
数字五,对应的是……
何清榆沿着手指看过去,小方格上写脱去一件衣服。
算是所有格子中最不出格的,可问题是何清榆身上只有两件,最外面的睡衣和里面的内衣。
这就尴尬了。
游戏一轮接着一轮,从刚开始何清榆是胆怯拒绝的,但对着心里阈值的不断提高,她开始享受未知的答案。
就像是嗑药一般,尝试一次后,便再也不想离开。
更别说飞行棋上还有“退两格”的设置。
从日头当空,到日暮低垂,何清榆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充满奇怪香味的客房中,她仰面躺在床上,身体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对系统道:“从前二十多年我都自嘲自己是单身狗,其实……做单身狗没什么不好的。”
“自己玩自己都没那么疯。”
系统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霜信抱住她,在耳边呢喃道:“你和蛇精亲密,真的只因为正常友情?”
何清榆不悦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吗?”
系统:你是。
霜信在她耳边吹气道:“和我玩了那么久,你确定自己还是小白花吗?”
何清榆不说话了,她羞耻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很难受,道:“我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我把你捡回家,是抱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的,但是在你身上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对于人尊重,这让我很难受。”
说完何清榆卷起被子独自睡去,不管身边的人如何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