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李老师,听同学说你好像很看重雁秦枝?”班主任绕了一圈又回到李书雪办公桌前面。
李书雪回想起一起吃火锅的那个懵懂青涩纯洁的少女(?)点头。
“雁秦枝是全年级第一,没有老师会不喜欢。”
班主任抬了抬眼镜,透过浑浊的镜片对李书雪道:“我劝你不要把业绩寄托在雁秦枝身上,会让你失望的。”
李书雪还想问什么,班主任已经走了。
等到早自习开始,李书雪捧着批改好的卷子去教室讲题。
目光第一个落在雁秦枝 身上,小小的姑娘身上还是穿着那一件脏兮兮的校服,脸上是新的伤痕,胳膊不自然地放在桌子上。
眼神一如既往地安静,笔盒里静静躺着雪白色有裂痕的钢笔。
李书雪走过她身边,“早饭吃过了吗?”
雁秦枝不言语,像是昨天亲密吃火锅的场面,从未出现过。
李书雪小声不泄气道:“不吃饭会长不高的哦。”
雁秦枝低头看试卷,纤长的睫毛齐刷刷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
是个安静的小可爱。
何清榆连续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反应,只好作罢。
班上少了不安分的女同学,气氛融洽了很多,每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试卷上,笔尖发出沙沙声。
何清榆把身体交给系统控制,她担心误人子弟。
下课后,学生在走廊上排队,熙熙攘攘,雁秦枝不争不抢稳稳站在第二个,没有找人说话。
何清榆和她擦肩而过,关切道:“手受伤了?来办公室我帮你包扎。”
雁秦枝看了一眼她,转身离开。
何清榆:“……”
系统道:“女人心海底针,宿主加油你是最棒的!”
何清榆去班上看雁秦枝的抽屉,里面已经放凉的包子和豆浆一动没动。
也不知是哪位同学在早自习吃干脆面,教室里全是调料香味。
她一想到雁秦枝饥肠辘辘,还闻着别人的零食香味,顿时觉得太残忍了。
何清榆:“昨晚一定发生了事情,你觉得呢。”
系统:“显而易见。”
何清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上午的时间匆匆过去,李书雪没有课的时候便在门口盯着,雁秦枝不管是在哪一个老师的课上,都表现得格外沉默。
按理说学习好的同学会被老师集体宠爱,但是这一事实并没有发生在雁秦枝身上。
雁秦枝在数学课上显然也感受到那一束目光,侧过头去看玻璃后的李书雪。
李书雪对她挥挥手。
雁秦枝那一刻转过来,把目光全部聚集在书本上。
她闭上眼睛全都是昨晚年轻老师穿着吊带裙站在霓虹灯下,伸出纤细雪白的胳膊向她摇手,亦或是她胸口富有韵律的心跳声。
明明是个老师,却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雁秦枝紧紧握住铅笔头,她甚至在脑海中想象着李书雪从浴缸里走出来,站在衣柜前一件件试衣服再脱下的景象。
轻薄的布料从肩膀处滑下,或者覆盖住象牙白的肌肤。
如果这副躯体摆出杂志封面上的动作……
雁秦枝头脑中迸发出疯狂的念头。
她在中自习结束后走进李书雪的办公室。
在推开门的瞬间,所有的老师都看向她,然后可惜的转移目光。
似乎还怜悯的摇摇头。
只有李书雪被蒙在鼓里,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脸被压出好几道红印子。
雁秦枝没有主动叫醒她,她仔细观察这眼前女人睡觉的样子。
没有睁开眼睛时的明艳动人,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乖巧。
因为侧脸睡觉的关系,双唇被挤压的嘟起来,上面只涂了一层唇膏,是很适合亲吻的形状。
何清榆感受到了一股视线在脸上流连,猛然之间惊醒。
好家伙,是大魔王。
何清榆松了一口气,含含糊糊,揉揉眼睛,“咋啦?小宝贝。”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低头工作,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把口水擦擦。”
何清榆以为雁秦枝只是夸张,她随意拂过嘴角,好家伙桌子上一片黏嗒嗒。
何清榆:……
雁秦枝垂眼道:“我下个星期不来上学了。”
何清榆彻底清醒了:“啥玩意儿?为什么!”
“九年义务教育,谁敢不从!”
雁秦枝再次惊叹于老师的觉悟,用很小的声音说:“我要回家成亲。”
李书雪:“?”
为什么每一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