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恪甩掉镇北王拉住他手臂的手,咬牙切齿道“既你不肯放过那个倾世风华、惊才绝艳的女人,那休怪我下手无情、情非得已!你我且来刀枪相见、见色忘义、义不容辞、辞穷理尽!”
秦政“……”
‘03,你搜一搜,那个同人大手子还有没有写过镇北王和陵恪对台词。’
“搜索文本已上传,请您自行查看。”
陵恪紧紧地盯着镇北王的一举一动。
镇北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也同样盯着他,像旷广原野上盯紧猎物的狩猎者,让陵恪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忽地。
镇北王迈开腿,向陵恪逼来。
陵恪警惕地与镇北王拉开距离。
他为刺客,近身缠斗非他所长。
但镇北王竟步步紧逼,直直将陵恪逼进角落,长臂一伸,竟将陵恪按在墙角,让陵恪一时无处可逃。
陵恪大惊,正要运起真气,却又见镇北王邪笑,厉声道“这秀丽江山,只有本王一人,配得上离儿这般绝妙、令人心醉神迷的佳人!配得上与离儿且歌且舞,携手并肩,啸歌这风荡云涌、风雨欲来、风云惊变的浩荡乾坤、壮丽天地!”
陵恪大怒“厚颜无耻、耻为生人、人间恶鬼、鬼哭狼嚎!”
“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与离儿快活一生,相守一世,不负良人不负卿,白首相对不相离!与离儿夜夜索欢,日日为乐!”
陵恪抓紧镇北王衣领,恶狠狠道“明明是我,我才是与那个风华绝代、代代辈有才人出的妙人共度余生、生生不息、息息相关、关关雎鸠的男人!”
镇北王无情打掉陵恪的手“白日做梦!”
“你你你你!!”
陵恪怒不可遏。
镇北王不为所动。
……
今日嫁入王府的新娘凤冠霞帔,半阖眼坐在轿中。
从出相府,过长街,到王府,都未动过。
甚至在花轿停在王府门前,停了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等到成亲时辰过了,新娘依旧半阖眼在轿中未曾动过。
但新娘不是睡着了。
她只是面色淡淡地听着轿外的马蹄声、人沸声、敲锣打鼓声、呜呜哇哇的唢呐。
然后马蹄声停了,敲锣打鼓停了,唢呐也停了。
只有人在外议论纷纷
“王爷呢?”
“王爷不知道去哪了……”
“快去找!”
“报,王府上下皆未找见王爷踪迹!”
“今日王爷纳侧妃,新娘子还在门口等着,如何会……”
“大人,王妃也不知去向了!”
“这……”
“罢罢罢,先将新娘子迎出来再说!”
“是,大人!”
“大人……”
“又怎么了?”
“新、新娘子也不见了……”
“什么???”
“花轿、花轿里没人!”
秦政与陵恪奋战一天一夜,未分成败。
两人从王府骂到酒肆,从酒肆骂到客栈,从客栈骂到茶馆。
秦政灌了一壶凉茶,声音都哑了“你他妈别想了,凤倾离是本王一个人的女人!”
陵恪声音也哑了“滚你的!”
秦政托腮,手肘支在桌上,看了眼时间,最后一击“傻逼还不信,你跟离儿发生过什么吗?”
陵恪趴在桌子上抬眼看他“什么?”
“离儿……”秦政嗓子实在难受,咳了半天,才继续逼着近乎失声的嗓子出了音,“她跟本王上过床,本王看过她的身子,与她上过床,已经怀上了本王的孩子,你……你算什么?”
陵恪闻言一震。
然后竟然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簌簌掉下泪来。
陵恪沙哑得也喊不动了,他一边掉泪一边嫌丢人地红着脸擦眼泪,声音却还有哭腔“你骗人!我……我看过的话本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敢这么欺负阿离?!”
陵恪一哭。
秦政精神一振。
正要再补上一刀,秦政忽然觉出今天领子有点紧,勒脖子。
并且直接勒得秦政站起身来。
然后被拎了起来。
身后的男人轻声问
“是吗?”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2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13)
秦政扒住勒脖子的衣领,吸了吸鼻子。
没敢转头。
事故现场。
离入土一步之遥。
秦政不愿意面对现实地把眼捂起来, 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
但他已经说得太久了, 嗓子哑到所有字语的震颤,都在喉口被挤成游丝似的气流,秦政竟一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身后的男人松了秦政衣领, 扶住他腰侧,低声问“现在不说了?”
不不不不。
不是不说, 是说不出来。
走剧情挨打。
不走剧情也挨打。
无话可说。
凤倾月这他妈都能找到他。
开挂了吗?
秦政嗓子难受,说不出话便摇了摇头。
身后的男人拉下秦政捂眼的手, 抚到他下颌, 食指弓起, 推着秦政把脸向一侧转过去,秦政只将将转过脸,男人便低下头, 他好像很急切,却又在强行忍耐,忍耐到手指、嘴唇都在颤抖,但最后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湿漉漉地咬了秦政下唇一下。
秦政看见凤倾月垂着眼睑, 眼睫也在微微发颤。
也看见凤倾月今日穿了新娘过门的嫁衣。
大抵凤倾月认为戴女人发冠难堪,所以他现在没有戴男子发冠,也没有戴女子发冠, 他只任长发散在耳侧肩上。
但新娘不会披头散发的嫁人。
所以他曾是戴过的, 只是又摘掉了。
秦政愣愣地看着凤倾月。
忽然。
他想问凤倾月很多很多问题, 譬如你为什么会真的穿着嫁衣到王府、你坐花轿了吗、当别人新娘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听等等等等。
他那样的一个人。
怎么会听宣文帝的指婚,又怎么会做出嫁这件荒唐的事。
秦政想不通,想问他。
但秦政嗓子失声。
他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凤倾月又凑过来,咬了咬秦政嘴唇,牵起他手腕,神色如常,寡淡道“跟我走。”
凤倾月拉起秦政向外走。
但秦政没动脚。
于是凤倾月停下来,侧身,盯着秦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视线倏地让秦政没缘由地怕起来。他重复“跟我走。”
但秦政还没动脚。
秦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按着喉结的位置,沙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问“你……在王……府,等了,”越说声音越小,秦政只能顿了顿,再继续,“等了……我,很,很久吗?”
镇北王愣愣地站在那儿。
盯着他。
像懵懵懂懂,像一无所知。
当他几乎不顾后路地将欲望剖露出来,将含在欲望中更深、更重、更复杂,甚至魏寅庄自己到如今也不清不楚的那些情绪,甚至情感,赤裸裸剖露在这个傻子眼前的时候,这个傻子好像从来不以为意,从来不肯正视。
也吝啬回应。
等了多久?
没有很久。
魏寅庄只是从正午等到傍晚。
只有几个时辰。
在等之前,魏寅庄便知晓,镇北王不会来。
但他还是等了。
镇北王到最后也没有来。
所以魏寅庄来找他了。
带他回去。
什么都不做也好。
魏寅庄只想带他回去。
镇北王在这里说过的话,真也好,假也好,他现在不想管。
魏寅庄只想带他回去。
不想再让他走。
魏寅庄垂下眼,攥紧镇北王的手腕,语调冷淡,一如既往,仿佛无事发生“跟我走,好吗?”
秦政怔怔地看着凤倾月。
一个男人天天想着操他的事,这事秦政一联想起前几天看得数本古代同性性知识科普,到现在还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秦政到现在才想起另一件事。
小老弟是个心思敏感又会想好多事的女装大佬,无论小老弟出于什么原因,穿着嫁衣在王府没有等到他。
还是他想得不够周到。
是他的错。
秦政脑子一团乱糟糟的。
他既想亡羊补牢,又不想今天晚上死在床上。
嗓子也哑了半天说不出话。
时运不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要亡他。
良久。
魏寅庄不知晓镇北王又想了些什么,只苦大仇深地低下头盯在他握着镇北王腕骨的手上,然后抬臂,一点点去掰开魏寅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