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们是世上最好的爹爹，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燕归笑着点头，目光渐渐温柔起来：“好。”
銮驾绕过圣殿，往子归殿的方向去，宸月打起帘子瞧了瞧：“哥哥去见郡主吗？”
“不方便。”
燕归对见萧玉婉没兴趣，下了銮驾才对宸月伸出手来抱她：“往后朝臣女眷多是阿月费心，你去打发她，哥哥先去准做些备。”
“准备什么？”
宸月搭着他的脖子蹦跶进他的怀里，好奇地扭来扭去。
燕归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自然是，见‘父亲们’的大礼。”
宸月：“……”
大礼确定不是龙牙吗？
她拎起裙子一路狂奔，得赶紧打发了萧玉婉和萧玉祁，给爹爹们报个信才是。
萧玉婉被囚禁在子归殿的无光牢里，连惊带吓，如今人已经奄奄一息，见到宸月的时候不停地流眼泪。
宸月命人将她从牢房里带出来，递给她一只符咒袋：“晋州王已经伏法，叛军全部坑杀。”
萧玉婉当即就摔倒在地，眼泪都要流干了：“父王，哥哥……”
宸月就把萧玉祁和萧燕修的事说了一遍：“……死的是你哥哥的肉身，二十皇子的神识。”
“掩人耳目罢了，朕把你哥哥的神识收在了这袋子里，好好保管。”
“你离开极北陆之后有人会送你去云雾山，你挑个顺眼的傀儡身，还能将萧玉祁复活。”
她看着萧玉婉的眼睛：“帝尊留你们兄妹一条活路，是看在当年你们父亲的活命之恩。”
“此后萧氏再无你们兄妹二人，江湖路远，天地辽阔，好自为之，懂吗？”
第813章 岳父不也是爹
萧玉婉哭得死去活来，听到宸月这么说却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你说什么？”
站在宸月身后的聂浮安不禁叹了口气：“萧氏罪女，帝尊和陛下这是饶恕了你们兄妹，还不谢恩？”
“谢，谢恩？”
萧玉婉落寞地笑了一下，语带嘲讽地问：“陛下，这份恩情赏下来，您就不怕吗？”
宸月奇怪地看着她：“是朕问心有愧，还是帝尊问心有愧，怕什么？”
“你和萧玉祁想活，就老老实实隐姓埋名，如果你们不想，大可来寻仇！”
宸月一笑：““帝尊也好，朕也罢，既然饶恕了你们，就有承担后果的力量。”
她俯身，用逐月刀挑起萧玉婉的下巴：“令阳，成王败寇，自古如是，你和你的哥哥也不例外哦。”
萧玉婉瑟缩了一下，连她的眼睛都不敢再看，小声地说：“是，令阳明白了。”
宸月很满意，命聂浮安将她和符咒袋子送出帝尊宫。
眼看着他们走远，她才急吼吼地结了个法阵，然后对宫人说：“回帝尊一声，朕先回颐年园了，就不和他一起了。”
宫人抱着斗篷跑过来：“陛下，衣裳，帝尊请您披衣裳再走，哎……”
就见法阵的荧光一闪，女帝消失了。
宸月跑得那叫一个快，落地到颐年园的时候踩出一溜火光，歘地一下就闪进了花园。
她一边跑一边问：“太上皇呢，靖安公呢，在宫里吗？”
一排宫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后面……没有一个人追上她，个个跑得都快断气了：“陛，陛下，太上皇接了帝尊的旨意，正在养心阁里，步神医和苏公子也在。”
“靖安公在北地驻军营处理晋州府军哗变的事，不在京中，不过接到圣旨了。”
等到了养心阁外面，宸月才勉强听明白大家说了些什么。
她蹲在窗户底下，两只手扒着窗户，半张脸往上伸伸，一双大眼睛顺着洞开的窗户叽里咕噜乱转。
“哎，美艳爹爹有没有生气，动刀或者上蹿下跳，围着颐年园跑十圈？”
唯一跟上女帝的千双呼哧带喘：“没，没有，自从接了圣旨，就就很平静。”
宸月疑神疑鬼：“真的吗？”
该不会美艳爹爹换了招数，用平静的假象把哥哥骗过来，再砍！
千双很诚恳地点头：“真的，臣觉得太上皇还挺高兴的，他说自己白捡了一个大儿子。”
“拿着圣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等到帝尊亲自来的时候，还要他喊爹爹呢。”
宸月：“……”
摁头喊爹是什么鬼，这话听着就瘆得慌。
不过哥哥总是要来的，为了把伤亡降到最低，宸月决定先去探探路。
她给千双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如果帝尊来时发现太上皇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让帝尊走。
反正认爹这件事不急于一时，哥哥的加冠礼还有两个月。
等美艳爹爹消气了，再来商量典仪的整个流程也不晚，免得不小心打起来，谁喊谁爹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