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如同雨滴坠落地面的声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到江烁鼻子里。
江烁抬头一看,是血滴从被吊着的秦一恒身上一滴一滴的掉落。
“嘎吱——”门开了,莹白的光裹挟着冷风扫了进来。
“六指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
【08】
“放他下来,快放他下来!”江烁对进来的那个老人大声吼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怎么敢……”
老人却没有任何反应,毕恭毕敬地回道:“六指先生,这是您要这么做的。”
“我没有!”江烁后退了半步,“不是我……”
“六指先生,您不会真的忘了吧?”老人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江烁,又迅速低下头去,“是您自己说秦家越来越不听话了,要给他们家一点教训的。”
“我……”江烁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随即又扭过头看着被吊起来的秦一恒,说:“别的不说,先把他放下来。”
“先生,不能放。”
“为什么?!”
“您这个阵法已经布下了,如果现在就把秦二公子放下来……”老人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秦一恒,说,“他会死。”
【09】
开着红色花朵的花园里,下人搬来了几张椅子。
椅子对面不远的地方摆着一台架起来的蒙着厚布的的照相机。
一群人从房子里走出来。
秦一恒扶着相机,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一家四口先拍一张吧!”说话的是他的外婆,在他母亲去世后不久就去世了的外婆。
“我有点怕小恒儿等会闹,要不咱们先一起拍吧。”一个清甜的声音传来。
秦一恒看了过去,顿时眼泪就涌了上来。
“也行。”外公那时候身体看起来挺硬朗,可惜后来也……
秦一恒泪眼朦胧,眼前的世界被泪水浸润,开始模糊。
一个身影走到他面前,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我……”秦一恒闭了一下眼睛,泪珠子滚落,他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夫人,他的妈妈,特别想抱住她,说他好想她,但看到她怀里的那个小娃娃正闭着眼睛睡觉,于是抬手揉了揉眼睛,说,“我没事,我就是刚刚眼睛进了沙,没哭。”
“夫人,快来拍照。”年轻时候的秦義一把将他母亲拉走。
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一大家人开开心心的摆好了姿势等着拍照。
秦一恒调试照相机,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少了两个人?
“老爷,有人求见。”老管家在外公耳边说了几句。
“正好,快请他们进来,一起拍个照。”外公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秦一恒从遮光布后探出脑袋,就看见母亲微笑着轻声对他说:“麻烦你再稍微等一下。”
对的,他母亲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的微笑。
那两人来了,几个人位置动了动,排列成了那张照片上的样子。
镁光灯的白光一闪,花园和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雪。
秦一恒站在雪地里,眼前是无边风雪。
好眼熟的地方。
但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10】
“会死?”江烁指着秦一恒说,“那就这样吊着,让他把血流完吗?那不也一样会死吗?”
老人的那张脸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在笑:“是的,一样会死。”
江烁顿时火了:“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怎么弄,秦二都会死是吗?”
老人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还有一个破阵的方法,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江烁吼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能知道什么!”
“六指先生,您能想起来的。”
☆、第三十九章 想起来了
【01】
“我……”江烁的声音像是波纹,带着起伏不定的感情。
“啪嗒……”
“啪嗒……”
“啪嗒……”
地上已经攒了一滩血,秦一恒的血仍然没有停止,还在一滴又一滴的坠落。每一颗短暂停留在空中的血滴,被烛光渲染,就像液体的金珠子,泛着让人着迷的色泽。
江烁抬头望着秦一恒,对方的脸在惨淡的烛光下,更显的惨淡。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脸,也不比秦一恒好到哪里去。
他朝秦一恒方向迈了几步,不小心脚下又碰到坠着铜钱和铃铛的红线,叮玲玲的声音响起,他无视了红线,抬脚迈过,走进阵中,却发现铃声越来越响,铃铛响声从他的四面八方袭来。江烁这才注意到,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细密的红线,坠着铜钱和微小的铃铛,像一张时刻等待着捕获他的网一样布置着。
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