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度不会知道,这个吻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一时高兴,但对楚离尘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更深露重,细雨绵绵,殿阁中,两个侍女正跪在软塌旁为慕容城度侍酒。
“王爷,暗门的人已经撤走了。”邵林无聊的拨弄着佩剑上的流穗,眼睛却一直紧盯着慕容城度手里把玩的那块玉,“王爷今夜可要传人侍寝?”
慕容城度没有回答,他缓缓从大软毛垫上端坐起来,松垮的狼氅下,露出大半张狂的锁骨和蓬勃的胸肌,“邵林,本王现下心情不错,你之前不是一直看中本王这块羊脂玉佩,若是你跟本王打赌赢了,本王就将这东西赏赐给你。”
邵林一下子来了精神,“王爷此话当真?那王爷想与属下赌什么?”
慕容城度扬起优美嚣张的薄唇,“就赌他什么时候主动爬上本王的床。”
邵林自然知道慕容城度说指的“他”是谁,深叹了一口气,“王爷您这不是赢定了嘛。”
“本王要他心甘情愿”慕容城度高深莫测地冷笑起来,他重新躺回舒服的层层锦枕中,“这样玩才有意思。”
邵林清楚慕容城度的脾性,所以也不敢真的与慕容城度赌天数,他皱了皱鼻头,说道:“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乞儿,也就是王爷弹手间的事。”
“你倒是圆滑,罢了,就赏你了。”身旁的侍女从慕容城度手中捧过玉佩,继而起身递给了邵林。
“多谢王爷!”
慕容城度眼神中骤然闪过锐利光芒,“上月本该灭门的太常卿,他的家人可有下落了?”
第19章 重叠泪痕缄锦字
邵林神情纠结,似难开口道:“王爷恕罪,暗门至今还未探查到下落。”
“暗门做事愈发怠懒了。”说话间,慕容城度眼角斜了旁边跪伏在地的侍女一眼,“你从刚才起就鬼鬼祟祟的想往本王杯子里加什么?”
话音刚落,药粉便从侍女手中抖落了出来,邵林迅雷之势从腰间抽出剑,架在了那名侍女的脖子上,赔罪道:“王爷恕罪,未能察觉是属下失职。”
慕容城度撑着腮,居高临下的命令道:“把头仰起来。”
侍女闻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面上早已是梨花带雨,可当她望见慕容城度阴沉的脸色后,却又随即惊慌失措的伏在地上,身子颤抖不止,“王爷饶命,奴家是芷莲啊!”
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邵林持剑审视了一会芷莲略带异域风情的脸蛋,沉吟道:“王爷,东苑的确是住着这么一人,似乎是年前西域国大王子进献给王爷的美姬。”
芷莲眼含清泪点头不已。
“只因王爷半年都没有召奴家侍寝,所以奴家今日才故意打扮成侍女的模样来接近王爷,奴家真的是因为太想王爷了才出此下策的啊!”芷莲一边委屈的哭喊着,一边攀附到慕容城度的腿上,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慕容城度,“奴家下的只是催/情的药,并不是要害王爷啊。”
“楼玄送来的人都是这般不懂规矩?还敢说只是催/情的药?如今你既然敢在本王杯中下催/情的药,日后便敢向本王下毒。”慕容城度说着说着眼神顿变凶狠,他猛然捏着芷莲的下巴抬起来,语气中也带有对芷莲不自量力的嘲弄,“不过很可惜,无论什么药,对本王来说都毫无作用。”
“王爷...”芷莲的柔荑大胆的覆上慕容城度的手腕,随后她开始讨好似的用指甲轻轻刮弄着慕容城度手腕上的皮肤,但又惧怕于慕容城度的眼神,嗓音不禁发抖,道:“奴家想要侍候王爷...”
慕容城度冰冷的视线往芷莲脸上一扫,表情忽然浮上一层残忍,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本你若能安分守己的待在东苑,本王倒也不会太为难你,可惜你偏偏要自寻死路,既然你如此离不开男人,本王就赐你去东军营侍候吧。”
送去军营供士兵们日夜亵玩,就算有命活下来,只怕没多久也会得上疯病。
另一个侍女已经被空气中弥漫的狠厉所吓得发抖。只见芷莲尖叫一声,一把抱住慕容城度的腿,凄厉地求饶道:“王爷不要啊!您就看在大王子的面子上饶了奴家吧!奴家可是真心爱...”
芷莲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只大掌就用力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嘘,给本王闭嘴...”
这些人当真可笑,死到临头还要将情爱如此轻易地说出口的吗?
芷莲再也说不出话,只能透过指缝发出些许“呜呜呜”的声音,她微红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目光也无助的望着慕容城度丝毫没有动摇的脸。
而邵林也早就习惯了这些场面,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静静监视着芷莲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