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你又在闹什么?”
埋着头的人抬起头,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甚至连眼角也有些泛红。
孟姝完全是被羞的。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便发现被霍朝抱在怀里,她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臂抱着自己。
什么都来不及想,她伸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手臂。
见霍朝语气带着质问,孟姝咬牙:“霍朝,你个登徒子!”
霍朝直接被气笑了。
他什么也没说,佯装松手。
孟姝吓了一跳,动作极快地抱住他的脖子,重新攀附在他的身上。
霍朝:“你知道贼喊捉贼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贼喊捉贼?
孟姝的脑中懵了一瞬,脑中的记忆开始浮现。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参加曹府老夫人的寿宴那里。
可是此刻,她和霍朝在她的寝屋,很明显,她又忘事了。
孟姝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你先放我下来。”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霍朝对上她清亮湿润的眼睛,心不知为何颤了颤。
他的嘴角勾了勾,“迟了。”
迟了?
孟姝还没来得及问,下巴被他的手指一抬,唇被覆住。
霍朝单手抱着她,一边亲她,一边走向屋里的软榻。
足足一刻钟后,孟姝才重获自由。
然而孟姝却恨不得挖一个洞直接钻进去。
此刻的她看着实在有些不雅观,头发衣襟微乱,一双眸子氤氲湿润,若是旁人见了,绝对会乱想。
孟姝感觉自己的耳根还在发烫,她抖着手摸上有些泛疼的嘴唇,气得声音都带着颤音,“霍朝,你、你是禽兽吗?”
霍朝身材修长,笔挺地站在软榻边犹如一道墙。
看着委屈得眼尾泛红的人,心有些痒。
他轻咳了一声,道:“我若是禽兽,就不止是亲你。”
亲?他刚才那架势就差将她拆吞入腹了!
孟姝气得直接站在脚踏上,结果发现还是要比他矮一些,她将脚上的绣鞋一蹬,爬上软榻。
气势顿涨。
“霍朝,你这次真的完了!我回宁昌后定要向父皇揭穿你的真面目,身为臣子却屡次三番冒犯本宫,你……”
霍朝笑了。
孟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还敢笑?难道以为本宫在同你说笑不成?”
霍朝:“正好,我也要向陛下禀报公主仗着身份是如何欺压臣子的。”
孟姝:???
她欺压他?
霍朝的语气波澜不惊:“臣尚未婚配,公主却夜闯臣的寝屋,污我清白。白日则缠着要臣陪你逛街,随行的侍卫都可作证,就连刚才也是公主抱着臣不愿放,臣不得不依了你……”
孟姝抬手捂住胸口,气得心口疼,“停,别说了。”她说不过,她认输。
霍朝听话地停住,暗自将她打量了一番。
看着气呼呼的,可却带着一股精气神儿。
孟姝:“你出去,我要休息。”
霍朝没再逗她,“可要将你的贴身侍女叫来?”
“不用。”
霍朝又看了她两眼,这才出了屋子。
他一走,孟姝身子一软,直接睡到了软榻上。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孟姝摸了摸唇,脸又开始发烫。
想了一会儿,可惜还是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记忆仍旧清晰地停留在参加曹府老夫人的寿辰那日。
她突然宁愿相信自己是真的因为旧疾记不住事。
……
霍朝离开后院后,便让人将觅春叫来了偏厅。
他平日里态度并不亲和,加上年少时便袭爵,又任了要职,旁人眼中的他矜贵清隽,不好接近。
觅春进宫早,见过不少贵人,就连陛下也见过多次,可是不知为何,来见他时心中颇为忐忑。
或许是因为公主吧。
觅春找了个理由。
她到偏厅的时候,霍朝正端着白瓷杯打量。
他的手指细长有力,握着杯子的手缓缓地摩挲着杯壁。
“参见侯爷。”觅春出声行礼,“不知侯爷叫奴婢来有何事?”
霍朝并未急着问话,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轻轻地吹了吹。
薄唇微张,他喝了口茶。
觅春咽了咽口水,整颗心仿佛悬在空中。
“公主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觅春心一沉,不过总算是落到了原处。
她带着笑说了几句。
到底是乐安宫的一等宫女,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霍朝是谁,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她看似说了不少话,可是完全没有重点。
“我不想听敷衍的话。”
觅春心上一紧,“奴婢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霍朝将杯子往手边的方桌一放,“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明明天气已经日渐凉爽,觅春的后背却在瞬间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