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近戌时,外头人并不多,这几天就要开始报名参赛,大部分得了邀请的修士都已到了沧海剑派,二人在广场边转了一圈,吸引了不少视线,男修士有,女修也有。
顾雪岭生得好看,看去温软无害,仿佛天生就带着叫人无法不喜欢的光环,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收获许多瞩目,而宣陵似乎更讨女修喜欢。
一路上碰上不少其他门派的修士,顾雪岭也留意到有不少女修的目光粘在小师弟身上,心里一酸。
“宣儿长大了。”
宣陵冷不丁愣住,“是啊,怎么了?”
顾雪岭抬头,看着他长开后越发明俊如玉的脸,语气懊恼道:“宣儿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那个女修拐走了,我回去要怎么跟师父交待。”
宣陵:“……师兄多虑了。你适才愁眉苦脸,就是在想这个?”
顾雪岭心说他表现的哪有那么明显。他整理了下表情,又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在想,宣儿在万剑诀大乘之前可千万不能泄了元阳。”
话音落下,宣陵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
“宣儿别紧张,师兄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适才看了你半天的女修有几个还是合欢宗的呢。师兄懂的,就是想提醒你莫要太早破童身,对你将来的修炼没有益处。”顾雪岭语重心长道:“师兄相信宣儿会洁身自好的。”
宣陵好一阵无语,闷闷道:“我看师兄更容易被歹人拐走。”
顾雪岭弯起眉眼,笑道:“师兄我不练万剑诀,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况且我这辈子没准也无法筑基,若是能早日娶妻生子,好像也不错。”
宣陵满心不悦,“师兄想娶妻了?”
顾雪岭想想摇了头,“我还是不适合待在凡俗界,跟寻常人一样生活。虽然我灵根差,可我长得好看,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个寻常人。”
宣陵眉头一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该说他自恋呢,还是说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这张脸去了凡俗界,那定然是妥妥的红颜祸水。
“所以呀,”顾雪岭怜爱地看向宣陵,“宣儿不必担心会有人来分走师兄对你的宠爱,在师兄眼里,你是最重要的,妻子应该是不会有了。”
宣陵心跳乱了一拍,不知是惊是吓,“……那师父呢?”
顾雪岭一脸理所当然,道:“师父比你更重要一点。”
宣陵瞬间冷下脸,紧抿着嘴,再也不想自讨没趣了。
顾雪岭见他如此心里狂笑不止,也不好玩笑太过,他逗完小师弟,在外头转了一圈便回方了,叶景已经在屋里等了一阵,跟他说明日与宣陵去报名,让顾雪岭留在屋里养伤。
顾雪岭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还有些累,想多休息几天。
第二天一大早叶景就带宣陵走了,小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顾雪岭一人,安静得很,可当顾雪岭一睁眼,竟对上房梁上一双惊愕的杏眼。
“你是谁?”
顾雪岭神情自若地起身穿衣,余光瞥向刚从横梁上跳下来的少年,他睁眼时,这少年才跳上横梁,也不知道为何要躲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少年也有些尴尬,他见顾雪岭醒来下意识就跳上了房梁,根本忘了他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他挠挠脸,说:“我是来找你的,我不是贼。”
顾雪岭穿上外袍,看向紧闭的房门,什么意思已心照不宣。
少年低头认错,“你师弟说你病了,不见人,我只好偷溜进来。”见顾雪岭不说话,他忙道:“我是沧海剑派掌教的儿子,我不是贼!”
顾雪岭将信将疑,少年杏色的衣摆上的确绣着沧海剑派的剑纹图腾,与请柬上的印信别无二致。
“我叫池乐。”少年被顾雪岭紧盯着,不由自主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是特地来看你的……顾师兄,你跟传闻中说的一样好看。”
传闻不虚顾雪岭是清楚的,他每天起来照镜子能不知道吗?
看着眼前可疑的少年,顾雪岭想了想,点头应道:“哦。”
池乐又解释说:“我是陆鸣的朋友,他让我来看你的。”
顾雪岭重新打量起池乐,“八师弟?”
“是!”池乐忙不迭点头,他感觉顾雪岭眼神变了,刚才是淡漠,现在却开始重视他了,他莫名有些兴奋,“我与陆鸣在同一家学院修炼,他这几年没回玄天宗,听说顾师兄要来沧海,原本也想来的,可他兄长不让,他便托我向顾师兄转达思念之情。对了,陆鸣说他一定会抽空回来见你的。”
顾雪岭嘴角一抽,想起好几年没回玄天宗的陆鸣,说不上思念,他喃喃道:“他怎么还不死心?”
“陆鸣十分思念顾师兄,他将市面上所有顾师兄的画像都买下来,整日对着画像垂泪。”池乐说着有些难堪,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咬牙迫使自己不再关注顾雪岭的容颜,虚张声势般冷声道:“陆鸣为顾师兄茶不思饭不想,连修行都荒废了,说只有见到顾师兄与小师弟成婚那日他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