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琰是饿醒的,明明准备了年夜饭,结果赖在小师叔怀里说身世,居然就这么说着了,一桌子酒菜都没吃。
起来见小师叔趴在花厅的桌上睡着了,那花厅又凉又冷,妙琰推了下小师叔,见他不动。
只能咬着牙把他扛起来,连抱带拽的把小师叔弄榻上好好睡。
这会儿小师叔倒是醒过来了,见头在妙琰的肩膀上,小丫头呼哧呼哧用劲儿往榻上搬运自己。
好像是女大王抢了个俊美少年,打算先劫个色似的。
小师叔想想还是装睡吧,她要是想劫,自己就从了。
妙琰耳垂上的小苹果在就在他鼻子尖儿那晃来晃去,假装睡糊涂了的小师叔,趁着妙琰搬他躺下的空,趁机吮了一口那小苹果,连带着耳垂上觊觎已久的小珍珠。
果然是蜜糖味儿的。
妙琰把他的外衣都扒下来放在一边,伺候他躺平整了能睡得舒服些。
又把小师叔的靴子轻轻褪下,好好地帮他盖了被子。
轻手轻脚收拾了花厅的残羹剩饭,打发小二煮些热粥,垫垫肚子。
然后收拾一下这两天两人换下的衣裳,准备一股脑儿拿出去洗洗。
反正也耽搁了,俩人眼看都没干净的衣服穿。
这被窝里还有妙琰身上的甜味儿,小师叔这觉睡得那叫一个香。
睡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倒是知道妙琰在收拾屋子,好像抱出去洗了不少衣服。
猛地小师叔一激灵,光着脚就蹦到了地上。
疯了似的跑去藏那条裤子的地方找,完了,不见了!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这裤子到了妙琰手里,要是依着从前的自己,都得拿玄苍剑抹了脖子。
小师叔赶紧套上鞋,外衣都没穿,寻到了院里。
妙琰带了厚厚的油布手套,蹲在井台反复搓洗小师叔那条裤子。
边洗边嘟囔:“这是浆糊洒裤子里了吗?怎么这么难洗?”
“难道他不光喜欢吃胭脂,还在被窝里偷吃浆糊?”
小师叔那张老脸,从头恨不得红到后脚跟。
转念又一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该上交给媳妇,她没主动收了,活该她洗。
这想法也只能暂时让他缓解一下脸上发烧,小师叔这脸皮还没厚道跟妙琰解释解释这“浆糊”怎么来的。
避免见面尴尬,小师叔小碎步倒退着往屋走,祈祷妙琰别抬头,千万别看见自己。
突然妙琰语气不善地喊了声:“小师叔!”
心里有鬼的小师叔尴尬笑笑,陪着笑脸走过来,赶忙说:“我洗就行,你回屋歇歇。”
妙琰把手里的裤子往盆里一摔,呼一下站起,态度不好道:“就穿个寝衣你就出来了,这大年初一的,皮不冻掉你的!”
小师叔语无伦次道:“衣服不是我自己脱的,没找到!”
忽然想到,他可以趁机拔腿就跑,边跑边说:“我回屋穿衣服去了啊!”
妙琰提高了音调喊:“那么大个人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儿心,还以为我师父给我找个后娘带我,我看是给我找了祖宗让我伺候,现在的师叔真难带。”
“你忘了你上回着凉发烧差点儿烧熟了吗?”
已经跑到房门口的小师叔只能大声认错:“我错了还不行嘛。”
躲回屋里的小师叔先灌了一肚子水,虽然很尴尬,心情莫名很爽。
像三伏天吃了碗冰烙,浑身舒畅。
这小日子要是就这么过,他才不着急回山呢。
躲在屋里,趴窗台看妙琰把洗完的衣裳都在院子晾上,这才摘了油布手套,收拾了棒槌皂角还给店小二。
小师叔心说这亏了刚才认错快,她才扔了下裤子。
要是反应慢点儿,还不得举着棒槌追着我打?
他相信琰儿有这个胆。
妙琰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回屋,小师叔赶紧捂住人家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好好给暖和一下。
带着点儿讨好的语气说:“辛苦了。”
妙琰歪脖看着他笑,小师叔开始心虚……
难道她知道那是什么了?笑话自己梦里馋她身子呢?不如趁着这个劲儿做下算了,以后就不用为了洗裤子尴尬了。
妙琰抽回了小手,伸到他脸前。
小师叔心说你想要呀,太好了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小师叔想的是挺理直气壮,解自己腰带的时候,还是满不好意思的放慢了动作。
妙琰不耐烦地催:“小师叔过年好,我的压岁钱呢!”
小师叔的手假意去腰带里摸了一把,夸张地说:“呀,没放在腰带里,看我这记性,小师叔给你去拿!”
这个准备好的压岁钱,其实换了好回了。
最初是六两六钱金子压的笔锭如意小金棵子,然后被小师叔换成了吉祥如意的梅花形的金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