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连忙往后缩了缩,一个个像只鹌鹑一样,努力缩起身子。
苍冥瞥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然后看着冷濯轻笑一声:“原来去给我捣乱的人是你安排的?”
冷濯的身体轻轻地一颤,开口说话有点结巴:“我、不是……对不起。”
几个黑衣下属悄悄去看他们宗主,瞳孔震惊。
什么情况!他们宗主竟然会有这么温柔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
虽说知道宗主对这位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神血楼的大公子不对劲,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宗主在他面前竟是这么个态度!
怎么总觉得宗主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现在被人抓到把柄,然后在这里低服做小地赔罪呢?
不会吧?一定是他们的错觉吧?
却突然又听到冷濯说:“……我错了。”
下属们:“……”
这一定不是他们宗主。
张阑钰看看冷濯,再一抬头,看见正看着自己的苍冥,顿了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朝冷濯那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用口型问道:真的?
苍冥点了点头。
张阑钰震惊地去看冷濯,再回过头来,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你哥他不是死了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尴尬地轻咳一声,偷偷去看苍冥的表情,只是被那面具挡住了,他看不见,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里面似乎溢出了些许……笑意?
他还想问些什么,却只听耳边一声命令。
“走!”
冷濯与几个下属如同燕子一般从小院里飞掠围墙,转瞬之间消失了身影。
张阑钰盯着对方消失的地方,眨眨眼,然后迅速去看苍冥:“不去追吗?”
“不用,反正还会来的。”苍冥不甚在意,扭头看向走过来的陈叔,关心道,“陈叔没事吧?”
陈叔一只手揉着后腰,另一只手摆了摆:“没事没事。”
张阑钰满肚子疑问,不过还没问出来,被苍冥拉着手说道:“先回房间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叔也一同跟着进了张阑钰他们的房间,想知道冷濯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就又活过来了?
等他们都进了房间,隔壁房间里星垂突然探出脑袋,他身后的阿阔问道:“怎么样?”
星垂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摇摇头:“没人了。”
方才陈叔出来,叮嘱他们不要出来,他们只能躲着不敢动,生怕给陈叔拖后腿。
说实话,他们竟不知道,陈叔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星垂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陈叔?公子?”
陈叔刚踏进张阑钰的房间,就听见隔壁的动静,连忙退出去对着那从门口冒出来的脑袋挥挥手打招呼:“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连忙又进来,找了个椅子坐下,抬眼瞅着苍冥,和旁边眼巴巴的张阑钰,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处。
苍冥扫了两人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阿钰可还记得当时在地宫里见过的东西?”
张阑钰点点头,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是教主那个房间的阵法?”
苍冥还没说话,旁边的陈叔就一愣:“哪个教主?”
自家公子称呼苍冥绝对不会用“教主”二字。
苍冥倒了一杯茶递到张阑钰面前,这才接着说道:“前任教主,席菱乐。”
陈叔震惊地站起来,差点儿带翻了椅子,发出咣咚的一声。
“你说什么?”
张阑钰扭过头:“陈叔,别激动,你先坐下。”
说着把茶壶拎过去:“喝杯茶压压惊。”
陈叔提着茶壶直接往嘴里倒,可惜压惊效果不太佳,两只眼睛依旧是飘忽的。
张阑钰此时大约也猜到了一点,给苍冥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前任教主席菱乐其实并非真正死亡。”
苍冥又丢下一个更炸人的消息,震得陈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噎死。
苍冥:“当年神医谷谷主暗算教主,要把教主用邪术炼制成一种不死不生的傀儡,我赶到之时,教主已经是不死不生的状态,但也不算完全死去。
“于是,我便把教主带回来,放入了地宫之内,那里有一个极为玄妙的阵法,可汇聚生灵之气,我寄希望于此,希望教主有朝一日能苏醒过来。”
苍冥看向陈叔:“不过当时教内混乱,还有邵风元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不得不隐瞒教主的情况。”
陈叔一直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半晌,他才梦游一样又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喃喃道:“没想到教主竟然没死?”
“等等,教主真的能再次醒过来吗?再等一下,那你那个兄长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