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张归便反对道:“那不行,我得珍藏起来!”
“……你珍藏就珍藏,偏说出来干什么?”周昀试图从张归怀里挣脱,“你这学的还挺全面,调/情也顺道学了?”
张归稍一用力,把周昀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趴在他耳边道:“不是跟你说过吗?还有很多、很多,你怎么就不信呢?非得我一样一样展示出来?”
见周昀的脸又红了几分,张归几乎是用气音在周昀耳边说,“不过,你床上床下还真是判若两人”,说着,又嘴欠地亲了周昀耳朵一下,卖乖道,“真怀疑你那些经历都是假的。”
周昀本就被他撩拨的面红耳赤,这会儿又听闻他居然有这样的怀疑,登时恼羞成怒,几手肘撞开张归的怀抱,趿拉着拖鞋朝门口走去,出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气哼哼地说道:“我还怀疑你的经历是假的呢!”
张归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不允许别人天赋异禀吗?再说了,这也没便宜别人……”
周昀“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张归看着被关上的门,笑了起来。然后,他打开电视,找了个民谣的歌单播放起来,伴着音乐开始撤床品。
看着那些斑驳的痕迹,张归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考拉猫猫祟祟地来到洗衣机旁边,摆了摆耳朵,将前爪搭在洗衣机门上,探着脑袋看洗衣服在搞什么鬼动作。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剧情,自己把自己吓得撒丫子就跑。
张归坐在阳台的吧台边,开了瓶苏打水。他觑着眼看光,只觉得晌午的阳光直白热烈,像极了此时他对周昀的感情。和周昀在一起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美好,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毫无遮掩、全身心交付。
仅仅是喜欢吗?张归听着苏打水的气泡声出神。如果能够接纳一个人过往不论好坏的所有经历,而不是只喜欢他的优点,这应该叫爱了。
张归将那根皮带简单擦拭了一下,卷起来先放到一旁。又撕下一张便签纸,写道:宝贝,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你。然后,将便签纸贴在皮带上,收进了一个绒布袋,摆在了酒架上。
周昀拎着一袋包子、两杯豆浆晃晃悠悠往回走,步伐虽慢,整个人却洋溢着一股快乐的气息。
“你这吃的什么饭?”萧颂言突然窜到周昀身后,把周昀吓了一跳。
看着周昀手里的两杯豆浆和那一脸惊吓过后、掩不住的满面春光,萧颂言颇有些故意地挡在了他眼前:“这是谁啊?这么大面子,能劳动我们周大少爷亲自下楼买这不早不午的饭。”
周昀被挡了路,还挺开心,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反正不是你萧颂言,让开!”
“看看,看看!这一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模样……”
周昀抬手把他从眼前扒拉开,拿着他宝贝的早餐快步往前走,走了几步,见萧颂言没跟上来,又回头道,“走啊?还让我请你不成?”说完,才想起问萧颂言,“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萧颂言把玩着车钥匙,几步跟了上来,“我哪知道你回来了?是管小文,前几天你失踪的时候,我们过来那次,昨天他说有东西落你家了,今天我陪他来取东西。”
“他人呢?”周昀问。
萧颂言指了指楼上,“比我早一步上去了。”
周昀点头,拉着单元楼的大门,等萧颂言进来。
两人进了电梯后,萧颂言突然问:“得手了?”
周昀一愣,顿了一下,满面春光中登时多了几分微不可见的痛心疾首,却还是暗自咬了咬牙,点头道:“嗯。”
可能是固有印象作祟,萧颂言丝毫没察觉到周昀那几分痛心疾首,追问道,“你认真的吧?”问完还不够,又追加一句,“不认真的话,你就是畜生,不,畜生不如。”
周昀飘过去一个眼神给萧颂言,颇有些无语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萧颂言盯着周昀手里的包子、豆浆,“那倒没有,再吃点还是可以的。”
在他们拌嘴的这段时间里,管小文对着卫生间的毛玻璃将周昀抖了个底儿掉。
刚打开花洒没多久,张归隐约听到外面的门响了,想着是周昀回来了,他便没在意。
管小文先是学着上回萧颂言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门——防止考拉跑丢。然后,吊儿郎当地将钥匙挂在右手食指上、转得飞起。他往里走了两步,听到水声,直接“卧槽”了一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管小文对着卫生间的门喊道。
见里面的人不出声,管小文也不打算好好说话了。只见他拖过来一把椅子,往卫生间门口一放,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了上面,对着磨砂玻璃絮叨道:“看这架势,昨晚又是几度春宵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有时候真挺招人烦的,就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大半夜的,你自己爽了,让人家姑娘深更半夜自己打车回家,这是人干的事吗?王八蛋也不能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啊!你这屋子天山雪莲做的?恐怕被人玷污?不仅不让人姑娘过夜,还要把人用过的东西都扔掉……也就你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大家都图个乐子,不然谁搭理你?都是大家把你惯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明明前一秒还左拥右抱嫌不够,下一秒就跑到临北去泡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