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大王。”
“平安见过大王。”
刚一进门的赵子疏看见这娘俩这番情况,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弧度。
“......免礼。”赵子疏无奈地看着满脸认真的儿子和旁边笑得狡黠的兰因。
一家三口用过晚膳,赵子疏发觉儿子一直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这是?”赵子疏有些疑惑,看向兰因。
“下午平安缠着我说说你事,大概是听到父王如此尊贵,还带着赫然功绩,很是崇拜吧。”兰因说道。
兰因花了一个下午,给平安讲了讲赵子疏的事。他现在看着父亲的眼神,满是异彩。
“哟。”赵子疏高兴地笑了笑。他抱过儿子,想起还有一件事要说。
“父王厉害吗?”赵子疏问道。
“厉害。”平安点头道,满脸认真。
“那平安想不想成为像父王一样的男人?”赵子疏问道。
“想!”平安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好。”赵子疏说道,“想成为像父王这样的男子汉,首先……”
平安认真地听着,小嘴抿起来。赵子疏也换了严肃的脸色,就连兰因也竖起耳朵。
“首先要自己睡。”赵子疏脸色严肃,说的却不是什么正经话。“父王三岁的时候便不粘着母亲睡了,男子汉要学会独立和勇敢。父王给平安安排好了一间漂亮的宫殿,今晚开始平安就去那里睡。”
“…….”兰因扶额。
“……”平安抿着嘴,眉头皱着。“平安知道!”
也装成严肃样子的赵子疏看见儿子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疑,伪装有些松动,可强撑了下去。
晚些时候,赵子疏安排了两位温柔地宫女把平安带走了,给平安安排的宫殿不远,就和甘露殿一墙之隔。
送走儿子的赵子疏回头看兰因,后者脸色古怪。
“你就这样哄骗儿子。”兰因无奈道。
“没有哄骗。”赵子疏理直气壮,“我三岁的时候确实自己睡的。”
兰因无言。
“明日再去给平安物色个老师,这个年岁也该开始习字了。”赵子疏说道,“再找个人教他宫中礼仪,礼乐射御书数都得学点。”
兰因听了,担心道:“平安从小在苎萝山,山中生活无忧自在。一进王宫,我知道这些东西要学,但也别一下抓他太紧。”
“那可不成。”赵子疏却这样说道。
“为何?”兰因不太懂他的意思。
这男人坏笑一下,竟就扑过来把她抱到床上。
“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以后江山社稷都靠他了,不成器可不行。”赵子疏振振有词道。“不过阿因要是心疼儿子,便早早和我在生个七八个,平安的担子就轻了。”
“流氓。”兰因被他气得笑骂道。
…….
夜里,熄了蜡烛。
抱着她的身体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他留恋地亲吻她的肩膀,在黑暗中发出暧昧地声响。
兰因有些累了,没有给他回应,他赌气地轻咬了一口。
“阿因都不在乎我了。”赵子疏闷声道。
“你这八尺高的男儿,怎么比我还会撒娇。”兰因取笑他。
兰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被他亲吻了一下唇瓣。她的手掌抵上了他的胸膛。夜里烛火灭了,她看不真切,却能摸到有一处长长的凹凸不平。
那天在苎萝上的时候她就发觉了。赵子疏浑身都健硕了许多,身上还添了好几处伤疤,胸前的这一处最深也最长。
“这是什么时候的。”兰因摸着那条伤疤,说道。
“两年前,在临淄城边。”赵子疏说道。
两年前的时候,吴军士气大好,李国忠与他商议是否乘胜追击,直捣临淄的齐国王宫。当时若要打,胜算只有五成。赵子疏决定开战,被范英的部署反咬一口,还受了重伤。齐军一把长刀砍在他的胸前,能活下来真的是福大命大。
也因为此战失利,战事又多拖延了几年。
不过赵子疏并不想和兰因说起这些。
他感受到她的指尖来回地停留在那处,即便看不见她的脸,赵子疏也能感受到她神色黯然。他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
“这些年你想过我吗。”赵子疏问道。
兰因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赵子疏便又开口。
“每天夜里我都想你。”赵子疏说道,“我还梦到过阿因许多次,梦到你守在范英身边,也梦到过范英不善待你们母子。”
赵子疏问她这个问题,比起听见她的回答,更多的是为了倾诉。兰因听了,胸口闷闷的,离赵子疏又近了些。
“都是梦,不是真的。”兰因轻声哄道。
“嗯。”赵子疏应道。
他把头靠进兰因臂弯,从前他心情不好或是劳累的时候经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