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轻抿着唇,一时间二人陷入了沉默。
“即便有,等个二十年大概也来不及了。”
范无救自说自话了一阵,“既是如此,帝君在阳间盯住锁妖塔,希望不要波及阴司。”
之前六界大战战况惨烈,一下子将阴司活大地狱炸了个窟窿,殃及不少无辜鬼魂。
送走范无救,既明呆站在后院里。
“既明。”唐弈看他站得笔直,俊朗的眉宇之间略带一丝愁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道长,醒了?”男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唐弈很少看到男人发呆,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渍,问:“你在想什么呢?”
既明笑笑,道:“我在想小道长的生辰。”
“以前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今后想要和你一起过每一个生辰。”既明笑盈盈的解释。
“快了,”唐弈神情有些意外,“还有两个月就是我二十岁生辰。”他抬眸注视着男人。
抱着自己的人身子一僵,只是很快既明便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男人拉起青年修长的手,细细摩挲着他饱满的指腹,低声道:“我给你做长寿面。”
唐弈冲既明扬了扬下巴,不明白他为何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反手和他十指相扣。
“小道长,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如果是必须要做的事就让我来。”男人轻啄他的指尖。
青年眉眼弯弯,“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既明凝视着唐弈的眼睛,眸色柔和,嘴唇忍不住嚅动两下,小声嘀咕,“小骗子。”
虽然青年没听清他的话,但却敏感的察觉到既明的情绪变动,展开双臂和他相拥。
“我还没有带你看初升的太阳,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
待到温羽甫一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就看到面前近在咫尺的脸,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李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睫毛纤长,在收起爪牙后略显稚嫩,像一只乖乖的小狗。
只可惜他的性子跟他的脸蛋完全不符。
下身的不适感消退不少,温羽望着那张脸用舌尖顶了顶上颚,试探地伸手戳一戳。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当即将手缩了回来,却晚了一步,李储睫毛微微抖动。
他刚睁开眼一脸的迷茫,看到温羽的时候露出毫无防备的笑,脸颊有浅浅的酒窝。
“温羽哥哥,”他悄悄靠了过来,一张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地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温羽想要低声咒骂两句,脑袋里却突然闪过李储一边叫哥哥,一边把他压倒在床、问他舒不舒服,喜不喜欢,到最后来了兴致甚至还逼迫自己一定要叫出声的场景。
温羽只感觉羞耻心倍增,在他的注视下一张脸羞红到了耳朵根。真是,活太烂了。
可在对上李储的眼睛后,最终他只是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回应,便低垂着脑袋不语。
“侯爷,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知道最近河柳城走失的女子吗?”温羽突然抬起头问。
“我知道,当时闹得还挺大。”李储回道。
温羽试探着问:“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李储歪了歪脑袋,“狗屁官员说什么被酆都鬼帝抓住,纯粹是无稽之谈。”
温羽不由得隐隐担忧。
玉春楼背后的人是襄王,可是实际上在玉春楼有话语权的人,是他的心腹尹天齐。
尹天齐对他有赎身之恩,要不然如今他一定还待在花楼里头,连一分钱都拿不出。
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尹天齐言听计从。
当然,温羽心里头清楚得很,尹天齐对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很多计划没告诉他。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不会信任任何人。
不过尹天齐却提过一嘴,他说只想要建立一处桃源盛世罢了,好好造福四方百姓。
但是倘若唐弈说的不假,东窗事发后被调查的绝不是尹天齐,而会是襄王宁无劫。
李储看得出他心不在焉,他不喜欢温羽在他床上还想着别人,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他冷声问,“温羽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温羽脱口而出,“尹天齐。”
“想不到你还挺多情的,襄王还不够又在我床上想着尹天齐。”李储脸上带着嘲弄。
温羽面上一愣,“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的天齐哥哥是什么好东西吗?”
李储胸腔有一股无名火,他生得一双含情目此刻却带着寒意,说出的话伤人得很。
“温羽你对尹天齐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玩意儿罢了。”他冷漠道地出事实。
“至于襄王,”李储冷笑一声,“你在他眼里还比不过一个死人。”所以你只能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