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子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这一愣神,金域冲到冰封里面将望月带出来,顺便替他将面/具戴回去,霍海城也回到了云竹身边。
金域将望月扶着,看见那边明显在传音的两人,大怒,“你们!”
他往前走了一步,被望月抓住了,望月摇了摇头,金域咬牙忍住,眼里的怒火却始终无法停息。
“你是谁?”云竹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涵子的样子,可除了那张仅有三分相像的脸,一丝涵子的痕迹都找不到。
身形、气质、声音、眼神……没有一丝相像,只有一张脸,但轮廓也不像。
望月勾起笑,“是不是变了很多?连你也认不出来了。”
有时候他照镜子,都很难找到以前的样子了,他甚至连以前自己长什么样都忘记了,渐渐习惯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
金域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望月看了他一眼,“走吧。”
一金一白的两道身影走远,云竹看着望月的背影,揉了揉额角,霍海城有些担心,“云大夫。”
云竹飞身追上去,一掌劈向望月的背后,望月转身,扬起手接下这一掌。
“云竹,你找死!”金域大怒,变成金鹏欲要杀他,霍海城却闪过来将他踢开了。
云竹拍开望月的手,伸手要去揭面/具,望月皱眉,并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样子,抬手按住。
虚晃一招,云竹突然闪到望月身后,伸手掀开他的头发,看向右耳耳后的皮肤,一块红色的胎记露出来,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和他脑海里的模样吻合。
他真的是涵子。
望月拍开他的手,眼里露出一丝怒气,“云竹,你我之间横着几条人命,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云竹愣在原地,“你身上为何会有邪气?和横剑禁地的邪气同出一源,为何?”
什么?
望月下意识看向霍海城,霍海城心里吃惊,云大夫如何知道的?
两人的视线接触到一起,望月心里叹气,他以为是霍海城说的,可明显霍海城没有说,那么只能怪天意了。他费尽心思藏匿起来的邪气,连妖殿都看不出来,却被云竹轻易识破。
天意啊。
云竹转身看向霍海城,不敢置信,“霍前辈也一直在瞒着我吗?你早就知道?”
他想起当年在横剑禁地的事情,当初他就觉得奇怪,可霍前辈的理由并无太多的纰漏,而后来他找人去打听,东洲的人也都说是玄极剑宗收复了禁地。
其实早有怀疑,只是他相信霍前辈,便愿意相信他,云竹心里委屈,尝到了被辜负的感受,当年蛛魔城一事,霍前辈便是如此难受吗?
霍海城不敢看他,望月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却还不忘和霍海城传音对口供,“霍海城,瞒下之前我们做的事情,就当我入了邪道。”
“为何非得要等四象阵?”霍海城其实一直都不明白。
“在他未看到三生石之前,让他知道这些,只会徒生心结。且,在他知道空庭横帝的那一刻开始,它就离醒来不久了,这是命数。群狼环伺,我想你也希望留给他的时间更长一点吧。”
霍海城妥协了,云竹一直在观察他们两人,知道他们在传音,也不去尝试偷听,因为霍前辈若是不想让他听,定有办法阻止。
“口供对好了吗?”
“之前在横剑禁地,是我派人打晕了你。”望月耸肩,“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妨碍了我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
“玄极剑宗收复横剑禁地,而我想要横剑禁地里的一样东西,一拍即合。事关机密,你不该来。”
云竹也不知道信不信,又看向霍海城,“霍前辈,你的解释呢?”
“他说的对。”
云竹笑了一下,有些哀伤,“林友涵啊林友涵,我没想到,我们多年不见,你居然连一句真话都不给我。”
他找了这么多年,一个简简单单的寻人任务,在赏金公会高高挂起,他不信林友涵不知道。
“既然知道不是真话,为何要问?”望月嗤笑,“云竹,你爷爷害死了我爸妈,还害得我变成这个鬼样子,若不是看在我们多年情谊上,我早就派人杀了你了。”
云竹脸色煞白,望月冷笑,“你也别委屈,我们今日的决裂,是你和你爷爷一手造成的。我爸妈害了你全家,你和你爷爷也害死了他们,两清了。看在我们从小的情谊,好聚好散吧,别让大家都难看。”
“还有,我不叫林友涵,我叫望月。林友涵这个名字,会让我想起我最重要的兄弟,是害了我一家的罪魁祸首。”望月哼了一声,挥袖离开,“金域,走!”
金域看着云竹二人,眼里满是怒火,却迫于望月的话,忍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