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时雨越下越大。
山路湿滑难行,那名司机虽然看重钱财,但到底是怕出事,犹豫了片刻后,停在山脚下就打死也不肯进山里去。
时珺倒也不介意。
因为本来她就没打算让他开车进山,所以很是痛快的付了钱,就准备推门下车。
那名司机大叔看她一个小姑娘拎着一个行李袋,连把伞都没有就想要徒步进山,只当她是不懂事的外来游客,多少有些担心起来。
“小姑娘,你还是别进去了,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你这样贸然进去,先别说被人当坏人抓起来,就是这么大一座山,迷路了也够呛啊。”
时珺却径直地回答“没事的。”
说罢她推开车门。
原本隔绝在车外沉闷雨声这回随着车门的开启而清晰。
水汽就此扑面而来。
她手里拎着东西就这样毫无遮挡的下了车。
这一下车,铺天盖地的雨水砸了下来。
那司机大叔看她这样狼狈,忍不住出声地再次阻拦,“你连把伞都没有,这样进去,山里温度低,真会出事的。还不如坐我的车回去吧,大不了我不算你钱了。”
可时珺却将车门关上,面无波澜地回答了了一句,“不会,这里我很熟。”
那司机一愣。
很熟?
这开什么玩笑。
这地方就是他们本地人都没来过,就她一个外地人怎么可能对这里熟啊。
司机当即就觉得这女孩子是在撒谎,为的可能就是想要糊弄自己。
他还想再说什么,结果就看到对方已经往山上进发。
当即就要推开车门。
结果车门刚一开,他就看到地上的积水里有丝丝缕缕的……红?
嗯?这好好的怎么会有红色呢?
这又不是下红雨。
他怀疑自己大概是天色太暗,树木遮住了仅有的那光线,导致眼睛花了的缘故。
于是抬头朝着时珺看去,想要叫住她时,刚张口,就看到她手里拎着的行李袋被雨水打湿,雨水沿着袋子滑落。
只是明明打湿时是透明无色的雨水,可从袋子上流淌下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红色?!
是他眼睛坏了吗?
他当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瞪大了眼睛去看。
这仔细一看之下,从那倾盆的大雨中发现,的确那袋子里混着雨水流淌出的颜色是红色的!
而且看上去也不是颜料沾湿的颜色。
更像是……
血的颜色!
当这个认知冲进大脑里的时候,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背脊骨窜起一阵阵的寒意。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行事神秘的女子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袋,而那行李袋里还流淌着血一样颜色的东西,冒着大雨往山里走……
怎么看这幅画面怎么让人觉得心间涌起森森寒意。
当下他吓得那些劝慰的话全都没了,赶紧缩回了车内,调转了车头就跑。
嘴里还赶紧念叨着,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就一脚油门踩死,马上溜。
只留下时珺一个人坦然自若地一步步朝着山上而去。
全然不在意行李袋里流淌出来的血水。
因为这片区域属时家的私人领地。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敢在这里出现。
所以别说是拎着一袋子血水进出,就是真拖着一具尸体在这里行走,也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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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
大雨滂沱。
看着头顶愈发肃沉的天际
让她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她去杀时至敬的时候。
也是这样的一个天。
不知道将来她父亲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回事这样一个天呢?
她还真有点期待。
已经早就全身都湿透的时珺看了片刻,就眉眼冷漠地提步朝着山上进发。
只不过她没有走大路。
虽说整座山都在时家人的监控之中,但到底青山丛林,羊肠小径复杂,即使设置了层层把守,还是有空隙可钻。
更何况时珺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清楚的很。
因此,她挑了一条捷径就这么穿行而上。
雨水“哗哗”而下。
小路泥泞,视线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可时珺却步履平稳而又坚定,没有半点摇晃地一路穿行而去。
漫天的大雨。
这个点的话,时公馆里应该全所有都聚集在餐厅里一起吃饭才对。
这是时家的规矩。
除了重大节日要聚一起吃饭之外,还有每个月的月底也同样要聚在一起吃饭。
说是要维系自家人的情义。
可这种利益至上,强者上位的家族里,从小教的是如何算计和适者生存这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