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到房间的灯和病房门都重新关上之后,秦匪才稍稍抬起身,虚靠在床沿,开口“这人……喜欢你?”
时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且还说得这么离谱的一句,因此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如果被那两个人打坏脑子,我可以让医院里的脑科医生来看看。”
秦匪在昏沉的光线下看着时珺扫了自己一眼,那眼尾泛着一抹红,不仅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反而带着几分女孩子的那种娇嗔感,只觉得让他浑身酥麻的想要趁着眼前这个还软乎乎的女孩子拢到自己的怀里。
可惜,身体不行。
秦匪心里一阵懊恼。
但随后又觉得,要不是这个伤,或许时珺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说这个话。
突然又觉得,不行就不行吧,只要她承认心里有自己,难道他还怕人跑了不成?
想到这个,他就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垂下眼,正想要俯身亲一亲她的额头时,却冷不丁地听到身下的人嘟囔了一句,“真奇怪,为什么他们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秦匪扬了下眉,道“可能他们觉得我们两个人太相爱,所以舍不得给我们分房。”
对此,时珺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
秦匪也知道这医院是她的,那位年轻的副院长对小姑娘也是唯命是从的很,骗肯定是骗不过了,索性坦白“我要求的。”
时珺很好奇,他是怎么说服副院长的,“你怎么要求的?”
秦匪大喇喇地靠在床上,说“就和他说,我们是未婚夫妇。”
时珺倏地抬头,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估计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秦匪心里有些没底,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快,吓着小姑娘了。
于是故意玩笑地道“怎么了?亲都亲了,表白都表白了,这会儿要想再耍赖可有点晚咯。”
只是那双黑眸却带着几分紧张凝视着她。
时珺看他好像并不知道什么,只是单纯的和副院长扯谎后,也没有多做解释,就重新躺了回去,困倦地说了一声“睡觉吧。”
秦匪这会儿也分不清她这是退缩得避而不谈,还是害羞得不肯深入,最终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叫醒我。”
时珺听到后只觉得好笑,“叫醒你不如直接呼叫护士。”
秦匪想了下,觉得这话也对。
毕竟他不是医生,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才可以。
于是两个人握着手,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闭口不谈关于杰西森和江暮韫的事,也不谈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只谈他们之间的那些事。
两个病患就这样聊到了半夜,才渐渐没了声音。
就这样安稳地睡了一晚上,精神总算是补了回来。
只是可惜身体上还无法迅速康复。
时珺或许情况还算好,但秦匪的情况因为是肋骨断裂,必须要躺在床上静养上一个月才行。
但问题是,南青市并不安全。
他们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江暮韫和库宁随时都会反扑,到时候在整个市内地毯是搜索,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最终副院长没办法,只好在和一群专家的精细的检查下缩短到了一个星期。
秦匪不由得皱起眉,“要一个星期?”
“对,而且这一个星期绝对不能再随便乱动,否则时间就要再延长。”副院长神色十分之严肃。
半靠在病床上的时珺知道,他既然这样开口那就一定是极限了。
有了这个死令,时珺只好牢牢让他们封锁住整个医院,并且再派人盯着江家那边的动静。
结果,意外的是在这种紧张局势下竟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原来时珺在夜色下竟然打中了江暮韫的腰腹,又在水下的时间太长,伤口中度感染,现在的他经过抢救和治疗,也同样在江氏名下的一家医院里躺着。
杰西森死了,江暮韫废了,三败俱伤的局面,让彼此之间都有了缓冲的时间。
这对时珺和秦匪来说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南边天下太平。
时珺的伤势比秦匪的要轻一些,所以在床上休养了两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于是趁着午休的时候,时珺就提出要出去走走消食。
被强制躺在病床上的秦匪不禁眉梢一挑,“那我怎么办?”
“你当然是留在这里。”时珺下了床,几天的休养让她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看上去单薄的很。
秦匪心里有些担心,“可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消食。”
但时珺不为所动地道“医生说了不让你动,你就好好留在这里。”